这一夜,苏采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接续了之前的梦境,她化身白狐,挠断了老虎的胡须,但老虎并没有一口吞下它,而是将嘴里叼着的荆棘花放到了它的脚边。
白狐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花是送给自己的,它试探地伸出爪子踩了踩荆棘上的红色花朵。
老虎并没有生气,而且在白狐身边趴伏下来,长长的尾巴甩起来,似不经意地扫了下白狐蓬松的尾巴。
白狐一下子炸毛了,转头瞪向老虎。
老虎低下脑袋咕哝了一声,白狐隐约明白了它的意思,傲娇的扭过头。
但耐不住老虎总是撩拨的它的尾巴,白狐最终抓起那朵荆棘花,就跳上了老虎的后背。
老虎虎眼亮起来,猛然起身狂奔,迅若闪电,吓得白狐赶忙抓住它后颈上的皮毛,这才没被甩出去。
苏采薇一觉醒来,首先去看自己的爪子,不对,是手脚。
她舒了一口气,起床拉开布帘,就看到陆庆平已经靠坐在床头,不由得惊讶:“你醒这么早?”
很快又发现出异常,盯着男人的眼睛问道:“你眼里怎么会有红血丝?你别告诉我你昨晚没睡。”
瞧见她脸上戏谑的笑容,陆庆平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嘶哑说道:“睡了,只是醒得有点早。”
苏采薇没再追问,拿起盆说道:“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但没走成,因为孟庆平握住了她的手腕,抬眸说道:“今天是周一。”
他的手炙热,原本语气平常的话语都有了别样的温度,苏采薇心尖禁不住颤了一下,她平复了一下心绪点头道:“我知道,民政局早上八点开门。”
说完,她就挣出了手,快步走出了病房。
陆庆平握着掌心里残留的温度,嘴角缓缓扬起来。
早上七点,秦二牛准时到达病房,立刻就发现营长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张口就问:“营长,我看你今天特别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
陆庆平“嗯”
了一声,指了下轮椅说道:“你扶我上轮椅,一会我和苏同志要去民政局。”
秦二牛一下子明白过来:“营长,你今天跟嫂子要去领证了?太好了!”
他的大嗓门传到了外头,相熟的病友和家属纷纷来道贺。
从食堂打了早餐回来的苏采薇,差点挤不进病房,还是里头的秦二牛瞧见,大喊了声嫂子,大伙儿才反应过来,纷纷让开道,又纷纷与她道贺。
这一刻,苏采薇有种被人架着的感觉。
她看向坐上了轮椅的陆庆平,看见他一身齐整的军装,上衣的风纪扣都系上了,恰好抵他的喉结下方,喉结轻滚,透着一种别样的魅力,苏采薇原本堵在胸口的那口郁气一下子散了。
这么好看的男人,领证就领证吧,她也不亏。
于是,她大方接受大伙儿的道贺,又笑着许诺:“等领证回来,我给大家发喜糖。”
大伙儿一听,都很高兴,再次道贺后就纷纷离开了。
苏采薇便把饭盒放到桌上:“先吃饭吧。”
秦二牛却摇头道:“营长,嫂子,你们先吃,我回部队借辆车,你们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