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我替你脱。”
赵苡恩一愣,咬唇道:“我自己可以来。”
裴砚廷微微蹙眉,直接上手。
赵苡恩一瞬羞红了脸,任由他将自己衣衫悉数褪下。
片刻,浴房内响起一阵水声。
吹了灯躺在床上,黑暗中一片安静。
赵苡恩望着纱帘,突然低声开口:“砚廷,你会不会觉得,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夫人?”
裴砚廷声色冷淡:“说这个做什么?”
赵苡恩沉默良久,压住鼻尖酸涩缓缓道。
“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如果你更想要一个可以照顾你照顾家的妻子,我可以放手。”
裴砚廷声线没有一丝温度:“你倒大方。”
话落,他便侧身背对着赵苡恩,不再说话。
肩上痛意袭来,赵苡恩望着他的背影,怎么也无法入睡。
半夜。
门外忽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裴砚廷起身下床将房门打开,只听下人低声说:“老爷,尚书府派人传来消息称苏小姐胸痛难耐,特请您过去诊治……”
话落,只听裴砚廷“嗯嗯”
两声,径直转身回屋拿了披风。
赵苡恩猛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子,直直盯着裴砚廷:“砚廷,你要去哪?”
却见裴砚廷恍若未闻,披上外衣,疾步走了出去。
回答她的,只剩下‘砰’的一声关门声!
赵苡恩起身将窗户推开,裴砚廷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凛凛,吹走了赵苡恩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她静静矗立在漆黑的夜色中,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身。
来到妆台前。
赵苡恩从抽屉中翻出一个极为精美的玉簪。
这是裴砚廷在她及笄时送与她的第一份礼物,亦是他自己亲手雕刻。
赵苡恩爱惜的拿起玉簪,眼神透出温柔。
她端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将玉簪别于发间。
恍若裴砚廷还站在身后那般,扯出一抹笑:“砚廷,好不好看?”
没有人回答。
赵苡恩的眸色一点点暗淡下来……
几日后,是太医院每月一次的义诊。
裴砚廷带领一众太医于京城南门百里处支起看诊台。
赵苡恩下值途径路过时,不禁停下来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