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辛然再磨嘰一會兒,他們倆可能連早飯都沒的吃。
八點半,辛然終於在半夢半醒間被拖下了樓,直到看見溫書那輛騷包的寶馬雙坐小跑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我的寵,好看吧。」
「我說,你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嗎?」
辛然知道溫書會開車來接他,但沒想到會是這一輛。
溫書工作以來,一直低調地開著輛白色寶馬一系兩廂來代步,這麼久也沒換。
辛然就暗自等著,看他什麼時候憋不住了換個騷包的車,結果現在換是換了,沒想到還是買了個寶馬。
溫書說他媽媽喜歡寶馬。
辛然也覺得寶馬不錯,反正他都買不起。
「之前那輛呢?」
「丟給我爸媽開了。」
辛然很自覺地沒有再問。
估計就算是溫書他媽媽開口要車,他也只是悄悄地把車開進他爸媽家的車位,然後把車鑰匙放進了家裡的信箱。
可能連家門都沒進。
這麼多年過去,溫書的工作落定,父母也不再干涉。可關於伴侶這事,依舊鬧得很僵。
溫書他媽媽已經有些心軟,但他爸還是老脾氣,只要溫書一天不讓步,就一天不肯與他重歸於好。
可這又哪裡是「讓步」就能兩全的事情呢。
溫書拿出鑰匙,車子發出滴的一聲。
「師兄?」
辛然看見不遠處一個人影往這邊走過來——是簡明。
他和簡明都住教工宿舍,只是簡明參加工作比他早一年,因此沒有分到同一棟宿舍。
「這麼早就去展覽?」
簡明快步走過來和辛然打了招呼,他早兩年就參加過類似的交流會,所以這次並不與辛然同去。
辛然知道「不早了」,摸著鼻子不好意思道:
「是啊,怕堵車嘛。」
溫書在一旁得體一笑,伸出了手:
「喲,簡老師你好,巧啊。」
簡明與他握手,十分嚴肅地點點頭,與二人十分簡短地「聊」了兩句,就回了宿舍。
溫書盯著簡明已然走出很遠的背影,嘖了一聲:
「我說,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師兄怎麼還老是這張『您已欠帳一百萬』的臉?」
「嗤,你問我我問誰。不過你也知道嘛,他人其實挺好的。」
「挺好的?——我還真沒看出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