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遗憾而已,林誉之想。
低头看,妹妹确实可怜,好不容易高考刚刚结束,小鸟刚出笼,正是自由自在的时刻,现下却要因一时疏漏而难过。
林誉之把她的包背在身上,不深究,只问:“你们约好在哪里庆祝?”
林格说了地址。
“我送你过去,”
林誉之说,“晚上几l点结束?手机给你带来了,想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他再度看到妹妹发自内心的笑,和她重重的点头:“好!哥哥你太好了!!!”
林誉之此刻也觉自己是个好兄长,事实上,他做的也是好兄长的事情,高考后送妹妹和她的小姐妹去吃饭,不忘把身上做兼职的钱塞到妹妹口袋中,令她不必为钱的事情发愁。
最不像兄长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一晚。
林誉之知道妹妹在高中时候交了不少好朋友,好哥哥对妹妹的交友向来都是不在意的,要尊重妹妹的隐私。是以,他也并不知,妹妹的朋友会提议喝酒,也不知道,六个女孩子,在高考这晚去吃火锅,还能喝掉一整箱的啤酒。
林誉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格已经喝醉了。
她先前少碰酒精,就连料理菜时,林誉之都要将放入的酒量减半,或者干脆不做,不给妹妹吃。高考后的这晚闷闷地下起大雨,不知是不是广大高三毕业生的心酸泪,林誉之骑着电车赶来,头痛地看着火锅店中烂醉如泥的林格,又看了看她这群小伙伴,重重叹气。
外面雨水越来越大,连出租车都打不到,林誉之带了两份雨衣,自己一个,妹妹一个——喝醉后的人几l乎没什么意识,要她坐后座简直太过危险,说不定不知何时就会跌下去。幸而林誉之骑的是龙娇那个小电摩,空间还大些,
他让妹妹面对面地坐在前面,自己则是依仗着身高优势,圈住妹妹,骑车回家。
到家后龙娇已经睡下了,她长久用的药有安眠镇定的成分,隔着墙都能听到她微微的鼾声。林格一个醉鬼,即使有雨衣,仍旧被淋了个透,她醉醺醺的就要往床上躺,林誉之不得不哄着她,帮妹妹把外套解开。
空气质量越来越差,就连这雨水也脏,不知带了多少细菌在上面。她这样一身湿淋淋地盖着被子睡,一晚上都烘不干,说不定自己也要被连累到感冒生病。
林誉之并不想同时照顾两个病人。
至少脱了外套。
她这件外套是纯棉的,吸水多,湿得最严重,去了这件,里面的薄T恤和短裤,穿着倒还好。
醉酒后的林格有着比平时更甚的叛逆,林誉之去解外套,她就死死护着拉链、不肯要他碰,最里面也在胡言乱语,说衣服里面有宝贝,只能给哥哥看的宝贝;一会儿又问他你是谁呀?我哥哥让你来的吗?
她自己不清醒,倒是折腾得林誉之满头大汗,他不得不柔声细语哄着妹妹;好不容易、半强迫式地要她脱了湿透的外衣,林格又自顾自地去脱里面的短袖。
林誉之正休息,没想到妹妹这次动作如此迅猛,他呆怔了片刻,才伸手去按她胳膊:“里面的这个不用!”
晚了,已经太迟了。
双重叛逆的林格已经干脆利落地把短袖脱掉,高考检测严格,不允许身上有任何金属材质的东西,这里面还是老式样的吊带式抹胸,传统又保守,在肚脐上两指的位置,猝不及防、大剌剌地显露在兄长面前。
坦白来说,这衣服已经相当保守,保守到比市面上卖的一些短袖遮挡的部位还要多,却因是内,衣,给林誉之迎面一个巨大的冲击。
不该被哥哥看到的衣服。
三秒后,林誉之站起身,不再多看一眼,直接拆开叠好的被子,兜头把妹妹罩住,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儿。做好后,他脸色糟糕,转身就走,近乎狼狈地回到自己房间。
房子隔音效果差,龙娇的鼾声阵阵,清晰地像一个连绵的警告,警告刚才林誉之的逾矩行为。
林誉之。
你就不应该看的。
那可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他自我忏悔。
你这次请假回来,是为了她的学习,是为了照顾她,为了她的未来,为了这个家,不是为了触碰她、冒犯她、亵,渎她。
林誉之低头,看自己的手。
大约是他太疲惫了,小手指都在发颤,微微的晃,他想,应该是眼花,或者身体不自觉的压力。
林誉之在这一瞬间,有着超出设想的恍惚。
刚才拿被子蒙住妹妹时,他的手指不小心擦了一下她的手臂,这本是正常的、不可避免的事情。这么多年,小打小闹,拌嘴吵架,激愤上头的林格会单方面打兄长,肢体接触,磕磕碰碰,又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
林誉之,现在回忆起来,你现在慌什么。
你的心在跳什么。
你在……
你为什么会不合时宜地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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