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不着痕迹把那只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他知道自己不该逞强逼自己。但即便是重新来一次,他也会选择这样做。
不过要真的重来一次,一定会努力撑到舞台结束,不让大家担心。
前座的沈妈妈见后面安静下来,回头看去就看到小儿子正枕着大儿子的肩膀睡得正香,没忍住拿手机拍了张照。
“兄弟俩感情越来越好了,”
他看着手机里帅得各有千秋的两个儿子,小声对沈爸爸说,“我们可以找时间拍张全家福,上次拍都是小乖刚上高中的时候了。”
但沈妈妈不知道,这个全家福计划,可能没有机会提上日程了。
沈骆洲的伤口是焦急之下翻护栏跑到舞台上的时候划伤的,护栏是金属,为了保险起见去打破伤风了,而沈舟然自然是又进了自己的专属病房。
看着挂上点滴睡去的小儿子,沈爸爸拉了下妻子:“千€€,出来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在里面不能说?”
沈爸爸关上病房门,犹豫很久,还是说了:“我要跟你说件事。我把小乖的户口迁出去了。”
“什么??”
“沈翊,我刚刚没听清你的话,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再说一万遍也是一样的,千€€你先冷静。”
“我冷静不下来!沈翊,你这老王八蛋,你就庆幸我没有心脏病吧!”
沈妈妈被气得口不择言。
沈爸爸说:“你听我说,我这样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我不可能把自己掏心掏肺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这时候不要了,对吧?我是想着……”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站在走廊拐角处的沈骆洲没有上前,反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听那头两人的动静。
即便是早就知道了,但亲耳从沈爸爸嘴里听到,还是有些恍惚。
把沈舟然从他们家迁出去,说得轻巧。但除了姓氏外,沈舟然从法律上已经不算沈家人了。
“沈先生,您怎么站在这?”
护士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走廊那边两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没事。”
沈骆洲说完走出走廊角落的阴影,对目瞪口呆的夫妻俩说,“你们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小乖知道,不然他会多想。”
沈爸爸根本没想到大儿子回来的这么快,他看沈骆洲略过自己拧病房门把,问他:“骆洲,你不问问爸爸为什么这样做吗?”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结婚成家后迁移户口是很寻常的事情,”
沈骆洲推开门,头也不回走进病房,“您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不需要向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