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没有提太子乱下棋,还把输了好多局美化成略输几局。反正也没人规定几局就一定得是个位数,十位数四舍五入也能算是几局嘛。
再结合后面的棋局,不明真相的人看完怕是要产生错误联想,以为前几局也是这般精彩纷呈。
史官:在美化太子方面,臣是专业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既做到了尽可能地如实记录,又能不得罪君上。
当然,美化太子并不止是为了讨好太子殿下。史官心里门清,他最该讨好的应该是王上才对。
而作为史官,他还能怎么讨好王上?也就只有在记录太子的黑历史时,稍微进行亿点点艺术加工了。
最近王上对他越发和煦,史官觉得自己走对了路子,越发卖力起来。
一局毕,扶苏以几子之差输给了父亲。
不要误会,这不是因为扶苏的棋艺只比父亲差一点。
要知道扶苏下棋很少认真下,哪怕只是比经验他都不可能比得过父亲。偶尔一次半次的认真根本做不到翻盘,他又不是什么围棋天才。
所以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完全是因为某位操心的老父亲想起刚才爱子撒娇说输太多了没面子,刻意放了一点水。
都是输,一败涂地的输和堪堪惜败,是两个概念。
秦王看到史官画棋局图了,因而决定亲自为爱子挽个尊。
下完这局他便让人收拾掉棋盘:
“同你下棋实在费劲,寡人不陪你胡闹了。”
扶苏也觉得下棋费劲,颇为赞同:
“那父亲还想玩点别的什么?”
最好是不用动脑子的那种。
正说着,一个骑着幼马的小闺女哒哒哒路过车窗外,在队伍里横冲直撞。沿途的卫兵只好被迫给她让道,免得出现马祸事故。
父子二人的交谈声一顿,扭头看向外面。
秦王车架在最前端,再往前就只有开道的士兵了。前面人挤人的,不好骑马继续前进,所以舜华很快又折返了回来。
一般人哪能随便在车队里逆行,也就受宠的小公主无所畏惧了。
扶苏叫住了从窗边二次路过的女儿:
“舜华,停一下。”
舜华勒马,乖乖凑了过来,让小马跟着车架缓缓往前走。
她兴奋地朝车内探头:
“干什么呀?”
秦王政当即让她坐好。
万一马儿突然发狂,她这个姿势肯定会受伤。都骑马了怎么还能到处乱钻,一点都不知道注意安全。
舜华乖乖坐好,没再往车厢里探身。
扶苏问女儿:
“你怎么一个人在车队里乱跑?”
舜华抱怨起来:
“韩信哥哥不肯陪我纵马,我只能一个人跑了。”
秦王政微微颔首,十分满意。韩信还是有分寸的,没跟着小姑娘一起乱来。
扶苏轻声反问:
“阿信都说了不能在车队里纵马,你既然听见了,为什么不乖乖遵守?竟然还敢一个人骑马乱跑,是没从马上摔下来过吗?”
那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女儿从马上扯下来,让她狠狠疼一回,好吃个教训。
舜华一个激灵,瞬间从骑马的兴奋劲里清醒过来。
她心虚地看向祖父:
“我平时很乖的(),今天是特殊情况。
秦王政头疼地摆摆手:
马匹没收了?(),要骑马等到了临江宫随便你骑。赶路的时候消停一点,要是路上受伤,都不好给你医治。”
车队里虽然有太医随行,但赶路毕竟颠簸,不利于处理伤势和养伤。带伤赶路也很容易导致病情恶化,哪怕去临江宫的路途不远,过去也没那么耗时。
舜华垂头丧气地被卫兵从马上扶了下来,遣送回了太孙的车架中。
桥松见她这副样子,就猜到肯定是她闯了什么祸被父亲逮个正着。想起之前妹妹得意的样子,他轻哼一声,心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