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未说话,沉默着往前走,行至一个路口。
如堇先开了口,“寒王妃,你走这条路回寒王府,我走另外一边回太后的寝殿,我们的路不同,便要各走各的了。”
半溪看着面前神以自若的如堇,
“如堇郡主,你从前唤我溪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唤我寒王妃了?”
如堇抬起纤细的手指,理了理袖子,语气轻描淡写,
“如堇孤身一人来到京都,从前觉得溪姐姐是洵哥哥的妻子。如今倒是明白了,就算唤一声溪姐姐,也成不了真姐妹,倒不如这一声寒王妃,才衬得上你这千方百计得来的身份。”
半溪觉得如堇如今这性子带着凛冽和尖锐,
“不知如堇郡主今日千方百计要我这珍珠项链是为了什么?”
如堇转了身,面对着半溪,目光阴冷,
“那不知寒王妃死死护着这珍珠项链不想给,又是为了什么?”
两人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未退缩。
探雪和丹青远远停住,看着对峙的主子,只感觉到四周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虽然两位主子都没有说话,不知为什么,却给人感觉,仿佛已动了千军万马。
一阵风吹过,宫墙角落,一株海棠花随风摆动,片片花瓣随风飘零,
如堇伸出了手,探出去,几片花瓣跌入她的手掌中。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花虽美,到底不过是随波逐流,一阵风而已,它开得再娇艳,依然得入了泥。”
半溪也看着空中翻飞的花瓣,“花开花落,春去冬来,四季交替,亘古不变,任谁终是强求不来。”
如堇手指蜷缩,将那几片花瓣紧紧地捏在掌心,太用力,她感觉到指甲陷入肉中,钻心的疼痛。
“那寒王妃,可要看好洵哥哥。像洵哥哥那样好的男子,命带桃花,也不稀奇呢。”
半溪自然看透了如堇对长风洵的心思,
“如堇郡主贵为如王嫡女,至今还未婚配,自然明白其中缘由,皇上成全不了你的所思所想。
我不过是奉赐入了寒王府,如堇郡主理当知道,这事牵扯不到旁人”
如堇打开了手心,朱唇轻启,轻轻一口气,将掌心的花瓣吹落在地。
“你又怎知我的所思所想是什么?寒王妃,别太自作聪明,我如堇不需要任何人成全。”
如堇的话如掷地有声,带着坚定和决裂。
“你想做什么,长风洵知道吗?”
如堇感觉快要被恨意吞噬,长风洵,她叫洵哥哥长风洵,这么多年了,她从未这样直呼过他的名讳,
她凭什么叫得如此自然?
凭什么?
就凭她是寒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