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杜律明说的那什么“猫咪理论”
,搅得邵南泽一晚上没睡好。睡醒后看见群里一片寂静,没什么动静。他又溜达去了女生宿舍楼下。翻来覆去编辑了信息过去,犹如石沉大海。
泽老王上周布置作业了
没来由的问话,就连邵南泽都觉得问得很多余,可又过了撤回的时间。在懊恼之余,他想起了上回见面的日料店,还有去接她兼职的地点,误打误撞,总算把人找着
了。
她扬起头看他,眼角有湿漉漉的余光,眼神清澈,没有掺杂一丁两点的愁绪。邵南泽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高三那一年,刚报名没多久,正是上晚自习的时候,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腻的桂花香气。
邵南泽到楼下打篮球放松,回来的时候见一群人围在隔壁班教室外,叽叽喳喳。
听说了没,高一班主任和美术老师的事,今天美术老师的老公还过来闹了一场“里面那个就是温老师的女儿。”
“哪个啊坐里面那个,好像叫温菱,就是男小三的女儿,长挺好看的呢。
那天晚自习结束了,教室里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邵南泽一眼就看到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温菱,校服外套着一件毛绒绒的毛衣,头有一缕掉在耳边,显得耳廓的形状恬静精巧,耳垂更是小巧可爱。外面的讨论声不小,估计有一部分传到她耳边,再加上里里外外围着的人。那种感觉像什么呢有点像动物园里的动物。有无形的笼子,把她给关了起来。
她好像并不在乎,低头写着卷子,后面的同学不理解,拿题目去请教。温菱三言两语说完,挑起眉看了一眼围观的人,嘴边衔着笑。
“看完了没”
她甚至还向前走了两步,给大家看清楚,围观的温老师的女儿不是洪水猛兽,也没有三头六臂。和大家一样,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不是怪物。
其他人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敢上去招惹,有点自讨没趣,悻悻地走了。带头的一两个还因为走得急,不小心踩到了旁边同学丢出来的篮球而滑倒。
邵南泽头和锁骨上还有打完球的微微潮气,衣领敞开着,勾着唇,笑得不以为意“哦,手滑
了。
那两个人哪里敢找他麻烦,头也不回地走了,还连叫晦气。
温菱看过来,和邵南泽的目光对上。
她的眼风徐徐探了他一眼,她知道他是善意的,不是故意来“看”
她的。温菱移开目光,又把注意力放在题目上。
邵南泽回教室拿包,经过教务处的时候,听见里面的老师议论了几句。“听说今天女方的老公过来闹了一场,差点还打起来了。”
“我记得他女儿在你班里吧”
可怜见的,今天还是他女儿生日呢,小姑娘得多伤心啊。天,如果是我,那宁愿不过这个生日了
他又折返回去,可她的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了。教室的窗户没关,窗帘翻飞,风吹起她放在桌子上书页的一角。
邵南泽隐约看见有一页上面,印了浅浅的泪痕,心不知道怎么的,抽了一下。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清冷的,有风的夜晚。
邵南泽的回忆夏然而止。
温菱徐徐朝他走来,仰着头“你了什么给我,有急事”
他目光探向她手里拿着的蛋糕盒子,喉咙咕哝,上下翻滚。去哪“回学校。”
他鬼使神差问“吃饭吗”
温菱有点意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现在”
就现在。邵南泽把摩托帽递给她“上车。”
车子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找了一处附近的私房菜馆。邵南泽把菜单拿给温菱“想吃什么”
温菱没看菜单,想了想问“有没有清汤面”
她又说就是用清汤做底,其他的什么都不放,面不要夹断。店员连连点头,盯着她的蛋糕盒过生日的长寿面是吧,葱花要吗温菱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