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完手边所有工作的即将退休人员,连回家吃什么庆祝都想好了,结果在要走的时候却突然被叫回去加班
讲真的,本体当时把极恶世界意识片成片烤来吃的心都有了。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甲方爸爸不满意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加班喽。
于是连任务资料cg都已经录好的泽喵又被捞起来加班,功成身退的安凛和希恩也被拖出来反复鞭尸。甚至因为套希恩和安凛壳子的两位同事已经下班,他需要同时加三人份的班。
简直了。
于是愤怒的泽喵化身刀狂魔,成吨成吨的刀片往世界意识嘴里塞。
而世界意识也十分投桃报李的不停改剧本,互相伤害。
忆往昔峥嵘岁月,简直不堪回。
漂浮在空中的鹤泽闭着眼睛,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是一个花盆。
这是个很普通的花盆,里面的泥土微微湿润。在乌黑的土壤间,一点碧绿的嫩芽轻轻冒头。
这个花盆里种着希恩拿到的那颗星辰花的种子。自从种到这个花盆里之后一直都没有芽。
现在它芽了。
鹤泽的眼睛很空,他想起来,他是想和大家一起看雪的。
但是没有开花,也没有下雪。
也没有大家了。
既然种子芽,那就说明它会开花的吧。
就像是找到了一个能继续支撑他的支柱一样,橙色的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孩子,竟让人有种心酸的感觉。
数根漆黑的线从他身上延伸出,像缝伤口一样将世界的裂口缝合,如同锁链般拉扯住他的四肢。
像一只被粘在蛛网上的昆虫,徒劳地挣动着翅膀做最后的挣扎。
尖锐的嘎吱声从虚空中传来,裂开的世界被强行拽回来拼在一起,歪歪扭扭的维持着正常的假象。
漂浮在空中的物品全数坠落,跌碎成残片。到处都是连绵的废墟,除了这个花盆中的嫩芽,没有任何生机。
黄金怀表的指针极的旋转着,时间被玩弄于股掌。
探头的灰色终焉之雾倒退回漆黑狰狞的缝隙之间,倒塌的城市建筑慢慢立起,变回原来繁华的样子。树木的根系在泥土间蔓延生长,面容青紫的尸体重新恢复了呼吸。
世界的时间在倒退,鹤泽的时间在前进。
他的身影被拉长,容貌长开,从幼稚的小朋友变成了青年。
他长大了,二十岁的模样多漂亮啊,漂亮的一片死灰,没有半点鲜活的颜色。
天空泛着死人皮肉的白,在灰蒙蒙太阳的背景下,一个漂亮的金青年成为了这片大6的新帝君。
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所有人的意志空前的一致。
在他的统治下,妖魔与人类和平共处,每个人都遵纪守法,和谐有爱,平淡而安宁的过着每一天。
他们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乖巧友善的笑容,一群被驯服的家畜,双眼空洞而无神。
就像一台木偶戏,整个世界都是表演的舞台,所有的生命便是这个舞台上的演员,被身上的木偶提线操纵着做出相应的行为。
倾尽一切奉上表演去取悦那个骄纵任性、一无所有的孩子。
最高的宫殿被白雾所笼罩,变成人们不可窥探的禁区。鹤泽神霖懒洋洋的靠在王座上,眯着橙色的眼睛。
他的视线遍布整个世界,每日都在凝眸观看着人类们无聊的日常。
“这就是希恩和安凛期待着的世界吗”
“稍微,有点无聊呢”
他手边的水晶杯中盛放着鲜红的诡异液体,随着摇动折射出绚丽的光泽。
那只修长苍白的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杯口垂落,滴落的液体在地上出嗤嗤的腐蚀声。
“好疼啊”
撒娇般拖长的尾音缓缓消失在空荡冰冷的宫殿中。
过长的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他蹙着眉紧闭双眼,额头靠在冰冷的椅背上,过了半天才缓缓掀开眼皮,垂落长睫。
青年的神色幽冷厌倦,紧抿着唇,不再一言。
他想起来。
他没有可以撒娇的人了。
黄金怀表被他拿在手上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