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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苏南县图书馆。
百忙之中的余晓丽总算空闲下来,有时间坐在图书馆好好读一读书。
她坐在了十一月份初遇见聂、于两人的老位置上,可惜的是,一個身在燕京,一个在厂里换班。
她的手里拿着一本没读完的小说,书页里夹着聂子航从燕京寄回给她的信。
“余:”
没有称全名,也没有称晓丽,单写一个余字,倒让余晓丽忍俊不禁起来。
“同贺春祺。
近日还好么?万勿挂怀,我在燕京一切都好,也一切如旧。”
();() 看到这里,余晓丽忽然生出咬牙的冲动。
百忙之中抽空写信,却换来一句“万勿挂怀”
……
不过这个一切如旧,她倒品味出几分不同的意义来。
一切如旧,是哪里如旧呢……去了燕大,不应该一切如新么?
“燕大良师繁多,益友如云,短短一月有余的校园生涯,于我而言已然受益匪浅。
我想在燕园里办一本校刊杂志,大概解除限制之后,人们都需要一个表达声音的平台,说不定日后我会在燕京开设一个这样的报刊或者杂志、读物,不妨现在就准备起来。
对了,我收到了你的千纸鹤,这是你自己折的吗?手工比我精巧很多,女生果然要比男生细腻不少。
严主任那边,我暂时还没有收到消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上门拜访长辈,只不过现在的大学生活对我来说还十分忙碌,我需要时间去了解他们。
有空回燕京的话,请提前告知我。
虽然我还不太知道燕京哪家饭馆好吃,但总有适合吃饭的地方。
此致
聂子航
1978年3月”
信封中附带着另一只千纸鹤,以及一束折的不太完美的手工折纸花朵。
余晓丽从中捏起,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是个什么花儿啊……”
就在余晓丽打量聂子航的粗糙手工花朵之际,另一道女声在她的面前响起:
“余技术员,我能坐这儿吗?”
一身清简装束的陈婷映入了余晓丽的眼帘。
陈婷的头发留长了不少,如果想的话,她已经可以用好看的花绳扎起辫子来了。
“可以啊。”
余晓丽不着痕迹地把信件与手工纸制品放回了信封,陈停则抱着两本习题册,放在手边上。
“余技术员,我记得你是燕京人对吧?”
余晓丽整理了一下袖口,微微一笑:“是的,陈婷同志,怎么了?”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会唐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