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兵长叹一声:“是啊,官场中人,能有几个心是干净的?高光时周围都是奉承,落难时人人恨不得来踩上一脚,只不过……你我同朝二十载,你竟落得这样个下场,唉……”
何鸿兵红了眼眶,叹息一声盖过一声,心酸的盯着他,欲言又止。
“何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老夫都这境况了,也没有什么受不住的。”
“你可知皇上新任命的户部尚书是何人?”
刘康慵冷嗤一声:“自然是下头的户部侍郎田着颜补上,历来不都是如此么,这个田着颜虽在我下头,却与我一直不对付,被我压了这么久,此时可该扬眉吐气了吧。”
何鸿兵轻轻摇头,“非也,不是他。”
“不是他?”
刘康慵眸光一寒,“那是谁?”
何鸿兵缓缓道:“李明阳。”
“李明阳不是老张的门生吗?”
刘康慵瞪大了双眼。
片刻后,他意会过来,边冷笑边点头:“老张这个笑面虎,此时竟然能推自已人上位,踩了我铺路,哼——他以为他能干净到哪里去?以为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带着他的把柄上路?作梦!我要见刑审官,我要改口供!”
“现在?”
何鸿兵道。
刘康慵咬破了嘴唇,眼神狠厉,带着疯狂:“就是现在,马上——就是死,我也要让他陪我上路!”
“好,我帮你。”
“多谢!”
何鸿兵的脚步在黑暗中沉沉远去,刘康慵撕下囚房,咬破食指,激怒的写下血书。
真相
刑场上,吏部尚书张朝晖再也笑不出来,他悲愤的瞪着刘康慵:“你……你为何害我?我全家三十六口人,男的斩首,女的流放,你何须绝绝至此?”
“哈哈哈哈……咬你出来,我将功折罪,刘家只是死了我一个,不受半点牵连,黄泉路寂寞,老张啊……咱俩作个伴吧。”
刘康慵笑得得意又舒畅。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为太子保驾,守护你刘家,你为何出尔反尔?”
张朝晖实在是想不明白。
“保驾?你当我傻子么?新任户部尚书李明阳何许人也,你当我不知道?踩着我的尸体上位,若论歹毒,我可及不上你啊!好在,苍天有眼,我没有做个糊涂鬼!”
张朝晖更是一头雾水,“关李明阳什么事?你究竟在说什么?”
何鸿兵执了刑牌走过来,微蹲着身子,淡然一笑:“二位大人还聊呢?该上路了。”
二人同时抬眼看他,恍然大悟:“何鸿兵……你!”
“行刑!”
令牌落地,大刀落颈,二人睁着眼睛,未尽之言再难说出。
御书房内,慕和墨认真批阅奏折,鼻间窜入血腥气,他淡然抬眸:“都处理干净了?”
何鸿兵道:“回皇上,臣亲自监斩,二位罪犯已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