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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再譬如男孩子爱玩儿的军棋或者跳棋，那就完全是计谋和计算了。

林春在这样的游戏中，没有几天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对象。而後来，更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林天听到一起玩游戏的人发出：啊、哦的惊叹声，便会十分的骄傲。他是我哥哥！

而林春赢回来的玻璃珠或纸三角，悉数给了林天。

在男孩子们聚在一起比较自己的战利品时，林天总是出尽了风头。

林天於是心甘情愿地叫林春哥哥，林春总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哥哥，长大後，你当我媳妇吧！”

林天认真地询问林春。

“好啊！”

林春还是笑，只是笑这个弟弟有点傻乎乎的。难道不知道娶媳妇是要娶女孩子的吗？

“那你一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

林天很高兴哥哥答应了他。

“好啊，一辈子！”

林春想，就算两个人都各自娶了一个女孩子的话，要在一起也不难！

只是，年少时的话啊，谁当了真，谁又当了假。

有著这样一个弟弟，林春的日子过得很开心。

他聪明乖巧，学习也好，老师都喜欢他。

对女孩子得要求，他能做到的，也都会答应。

在男孩子那儿，因为有林天，还有他被大家公认的游戏霸主地位，每个人对他都很好！虽然吃得远远不如以前得好；虽然，有时候衣服会弄得脏兮兮，膝盖或手臂会有点小伤。但是，比起以前孤独且被严加看管得日子，林春不知道有多开心。

只有一个人让他害怕，那就是林天的爸爸。

妈妈带他来的时候，让他喊那个人爸爸。那个人吼叫，“我不是他爸爸，他是谁的种，你自己清楚，别拿出来恶心人！”

後来，他试著喊他叔叔，那个人却一脸阴沈地盯著他！

所以，他尽量避免一个人和林天的爸爸呆在一起。因为，不经意回头，总会看到他盯著自己的阴沈沈的目光。

等到他14岁的时候，他觉得那种目光已经不再是阴沈沈的了，反而有一股一股的火在里头，但林春却觉得更加害怕。因为，那火似乎是要把他拆吞入腹的邪火！

直到有一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林父摸著到了他的床边，重重地压了上来，而且一边胡乱地摸他，一边嘴里念叨著，“双叶，双叶，你别走！”

林春是因为觉得胸前一阵疼才醒了过来，睁开眼却看到林父乱蓬蓬的头，俯在自己胸前，用牙在咬自己的乳头。一边嘴里还嘟哝著，双叶，双叶。双叶是妈妈的名字，他……

林春觉得一阵恶心，一阵发冷，连忙用手去推他。

可一向身材纤细的林春，怎麽可能推动一个醉醺醺的大汉！他摸索著床边的桌子，似乎是一条钢管，慌乱中抓了起来，朝那个一直啃咬自己的头上砸了过去。

酒醉的林父，疼痛之下，歪了身子。然後挣扎著爬起来，又要抓他。

林春尖叫著跑了出去，跑在凌晨空空的街道上。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被他吓了一跳，然後冲著急速奔跑的林春狂吠了几声。

林春边跑边流泪，极度恐慌之下，他只能这样快速地奔跑，不停地落泪。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可是他心里却有一个名字，林天，林天。

林天当晚和王一磊在一块儿。王一磊他们一帮兄弟里头的一个男生过生日，请了平时要好的十几个人一块儿去唱卡拉ok。林春嫌他们太闹腾，就没有去。

可是，现在，他只想去找林天，只想在他身边。虽然，也不知道找到他又能怎样。

林天见到林春的时候，吓了一跳！

林春穿著短衣短裤，明明是平时睡觉穿的衣服。

而且，林春两眼红肿，纤长的脖子上一块一块红红紫紫的印子，一直到领口都是。随後，林天在脱去他的上衣时，看到他胸前的印子更是吓人。

十几岁的少年於情事上还一窍不通，他并不知道这些印子是怎麽来的。

林春只说被他父亲打了，到底为什麽，又是怎麽会打成这样，却是咬了下唇，一个字都不肯说。

3

自此後，在学校之外，林春对林天是亦步亦趋。从不远离他，也从不一个人和林父呆在一块儿。

林天以为他是怕再被自己的父亲揍，所以每每要去哪里或者做什麽的时候，总会先去找林春。林春和林天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且，很显然，林天对现在这样很是满意。

王一磊他们看以前都不怎麽和他们呆在一起的林春，现在几乎天天粘著林天，便开始打趣，林天你就是对哪个小姑娘也没这样儿过呀，难不成还要跟你哥哥过一辈子呀。

林天一揽林春的腰，对著王一磊他们就说，“怎麽著，不行啊！我还就是要和我哥哥过一辈子。”

那些都是十几岁的葱茏少年，哄然大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林天这小子有点儿不著调儿。林春则红了脸，低了头，微微垂了眼睛。但心里是高兴的，有个人这样坚决地要和自己在一起，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安心。

可是，却发生了那场火灾，一场让林天认定自己害死了他父亲的火灾，一场毁掉了他和林天之间满足和安心的火灾。

林春一直记得17岁那个初夏的夜晚，就是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场祸事，让他和林天的关系开始逐渐恶化，一直到了今天这种混乱的地步。

林春睡觉总是很轻，夜里有点什麽响动都会醒来。

那天深夜，林春被一股刺鼻的味道给弄醒了。睁开眼，看到外面的店铺居然劈里啪啦地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