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温静芝高举的手僵在半空,落下不是,收回也不是。
温夫人喝斥:“静芝,怎么这么没礼貌?绵绵也是不小心。”
温夫人冲女儿使眼色,警告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他们把人娶回家里来,她想打想骂,还不是关上门的事?
非要在傅家人面前发作,搅黄了婚事,看谁还愿意再嫁进温家。
温静芝强忍怒气收回手,脸转向傅晏寒,“晏寒哥……”
剩下那个哥字还没叫出口,就被傅晏寒打断,“忘了我上次说的话了?”
温静芝浑身一颤,再不敢叫“哥哥”
两个字,“对不起,我去换身衣服。”
说罢,她退开椅子,回头剜向叶绵绵的眼神像凶残的豺狼,哪还有面对傅晏寒时的小可怜模样?
叶绵绵还真不是故意的。
创伤后遗症让她闻见温家姐弟的味道就恐惧地想吐,尤其是温阊。
此时温阊肥厚的手掌在她背上拍着,她全身的神经都在错乱。
“别碰我!”
叶绵绵一把推开椅子,踉跄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冲出包厢。
傅晏寒紧锁眉头,眸中森寒一片,他刚起身,手腕就被傅夫人压住。
“你今天要让温家人下不来台,明天我就把她送去温家,让她提前跟温阊培养感情。”
傅夫人声音压得很低,威胁意味却很浓。
傅晏寒手背青筋暴起,隐忍片刻,他哂笑一声,“你不去当老鸨,真是屈才了。”
“你!”
傅夫人气结,从前傅晏寒一口一个“您”
字,是尊敬是生疏。
如今他倒是愿意用“你”
了,可是“您”
字去掉心,也不亲近,反而更疏远。
……
叶绵绵跑出包厢,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
她浑身都在战栗,怕到骨子里。
胃里什么都没有,她吐出了酸水,好半晌,才接了水洗脸漱口。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弱势又可怜的自己,眼眶猩红。
她要逃!
身后,温静芝如幽灵般出现,她已然换了一身衣服。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温静芝走过去,拧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说:“真是我见犹怜啊。”
叶绵绵不怕温静芝,怕温阊。
温静芝顶多算是个正常的疯女人,但温阊完全是个毫无共情能力的智障。
智障杀人,甚至不需要坐牢,因此他可以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地折磨别人。
再加上他没有辨别好坏的能力,更容易成为温静芝手里的刀,借刀杀人。
所以单独的温静芝不可怕,和温阊连体的温静芝才是恶魔。
叶绵绵搓洗着手,表面故作镇定,“温阊是个傻子,温小姐倒是一点不傻,我很想知道,你利用这个傻子弟弟干过多少类似的事?”
温静芝耸了耸肩,“别拿你的肮脏思想揣度我,温阊给你套狗链,跟我没关系。”
叶绵绵知她不会承认,“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