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脖子上的伤深可见骨,就算是在昏迷中,她也被这火辣辣的痛楚折磨得不得安宁。
她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喊疼。
红姨拧了湿毛巾给她擦汗,余光悄悄瞥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看文件的傅晏寒。
三天了,大少爷一直待在病房里办公。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二少奶奶的在意非同一般。
可谁也不敢问。
“大少爷,绵绵的烧一直不退,人也不醒,再这么烧下去可怎么是好?”
傅晏寒手中的钢笔悬停在文件上方,语气笃定,“她会醒过来。”
“可是……”
傅晏寒淡声打断她,“红姨,你辛苦几天了,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事。”
红姨一愣,“那怎么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寸步不离地守着绵绵。”
“她在提防什么?”
傅晏寒冷冷嗤笑,“小弟妹伤成这样,我还能禽兽不如地上了她不成?”
再说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傅夫人现在才来提防,未免为时已晚!
这话实在辣耳朵,红姨臊得满脸通红,“大少爷,夫人不是这个意思。”
傅晏寒不说话,眉骨凌厉,目光冷然地盯着红姨。
红姨哪招架得住他这样慑人的眼神,讪讪道:“那就有劳大少爷了。”
红姨收拾了一番,拎着小包走了。
傅晏寒搁下文件,抬腿走向病床,挨着床边坐下。
目光所及,叶绵绵脸色依然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抬手,粗砺的指腹摩挲她的下唇,“你睡太久了,再不醒,我就要亲你了。”
伤口在愈合,烧也没前两天烧得厉害,人就是不醒。
红姨在,他装得一派云淡风轻,也是担心她真烧成了傻子。
“哥哥……”
叶绵绵在梦中呓语。
傅晏寒离得近,将她这声呓语听得清清楚楚。
有些人昏睡中都还不忘惦记她的意中人,让他的担忧简直就像一场笑话。
傅晏寒捏着她的下颔,薄唇勾起一抹讥笑,“烧成傻子也挺好的,至少这张嘴不会惹我生气。”
男人低头,唇齿衔住她嫩生生的唇瓣,牙齿一错,嘴里立即多了一股咸甜的血腥气。
“呃……疼……”
尖锐的疼痛自唇瓣窜向头皮,叶绵绵疼得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睡了三天,眼睛还不能适应室内的光线,她眯了眯眼睛,再睁开,对上一双盛满怒意的黑眸。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这一动,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僵硬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
傅晏寒瞧着她既可怜又可恨,磨了磨后糟牙,“终于舍得醒了?”
叶绵绵:“???”
“再不醒,我就要以为你跟周公那老小子私奔了。”
傅晏寒阴恻恻地看着她。
她唇上一抹鲜红,让她苍白的脸颊增添了一点血色,倒是比刚才看着顺眼了许多。
叶绵绵舔了舔唇,尝到一股血腥气,她哑着嗓子问:“我、我怎么了?”
傅晏寒自床头柜上端起水杯,拿棉签沾了水,一点点涂抹在她唇上。
血珠晕开,像涂抹了胭脂,衬着雪肤,红得妖娆。
“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