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权主义者,有时候会大女子主义。”
“我不会做以身相许这种事情,我只接受别人以身相许,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盛清和没吭声,突然伸手关掉了室内的壁灯。
阴影笼下来,淡墨彻底看不清他的神色。室内空旷静谧,视线内是晦暗而简单的景物,淡墨听到自己瞬间急促起来的呼吸。
盛清和还是没出声,慢慢才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十七岁那年,我以为我吞掉那张纸的时候,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我的献身精神。”
淡墨摇头:“时隔太久,我忘了,不然你再吞一次?”
“你舍得?”
“那就再画一些乌龟,能够爬到我家门口,我就当做你要献身。”
“不是嫌弃它们长得丑吗?”
“有吗?”
淡墨理直气壮地不承认,“你记错了。再说,就算我过去嫌弃它们,但是人的审美观是会变化的”
。
直到被盛清和拖上车离开别墅,淡墨算了算自己见裴白墨的时间加起来大概也不足五分钟。
直到回到公寓,她依旧后知后觉地觉得傍晚的会面过于仓促短暂。
盛清和一进门就进书房去翻材料,等淡墨点好外卖叫他出来吃完东西。他才开口提及另外一件事情:“明天我要回德国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问原因,只问归期。
盛清和被她一问问得笑颜全绽:“……为什么你这样一问我突然觉得画面很煽情?”
淡墨原本满脸温柔,闻言即刻换上一脸咬牙切齿:“滚!”
“这样下去,我迟早被你养成扭曲、刻薄的老太婆,连句正常的话都难说出口。开口就想蹦枪子。你原本那些善解人意的细胞到底哪里去了?基因突变?物种变异?”
“姑奶奶我就爱煽情,有意见?有意见也不许表达,自己吞回去。”
还是武则天风范的老作风。
专制,压迫。
“我只是想告诉你,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等我回来,希望你做好准备做我太太。”
他还真是沉得住气和她讨论婚姻大事。
淡墨试图装死,暂不给予他任何回应。
去年,前年……更久之前。曾经她以为他入梦,都是此生奢侈的事情。
如今,年少时课上出神勾画的那些未来,突然都有了实现的可能。
她有些紧张,因为期待;又有些暴躁,因为紧张。
“如果你不回来了呢?”
她认真且满脸肃色的问他。
“如果我不回来,以后觊觎你的人问起,记得告诉他们我是情敌。”
不用问是否贫穷、疾病、困苦,她是否会不离不弃。
答案他一早知道。
从她说自己有无法遗忘的爱人,她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在他之前没有别人,在他之后……也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