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再看简竹真。
他从阮知知那儿要了张卡,问“这卡用在谁身上,都可以吗”
章莱语气轻松“是呀,怎么,你想用在我身上”
景宴“那倒没有。”
他微顿,黑漆漆的眼睛直直望向薄光年“我可以问薄先生一个问题吗,刚刚我去化妆间找你们,为什么用枪低着我”
剧场内短暂地沉默几秒,弹幕霎时刷满一片“卧槽”
薄光年站在那儿一动未动,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他跟景宴对视了一阵,唇角微动,闲庭信步一般,不疾不徐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你说的是什么枪”
下一秒,景宴的后背猛地被枪口怼住。
他听到薄光年用性感有磁性的男声,低声问“难道是,这个吗”
卧槽好牛逼
他怎么会有枪
这节目有事吗
剧场内落针可闻。
气氛紧绷得宛如水珠落下的前一秒,没有人敢动一动,简竹真愣愣地,突然懂了,刚刚在休息室,景宴究竟遭遇了什么。
跟普通的“紧张感”
,完全不一样
眼下这种感觉,更像是气场完完全全被对方压住,仿佛命门被捏在对方手里,完全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与薄光年对视,甚至无法起身,情不自禁地想要举手投降。
时间漫长得像是过去了一整个世纪,又仿佛只是短短几秒。
鹿溪叹息“我刚刚不是把这个道具枪收起来了吗,你吓他干嘛呀”
水珠落地。
警惕紧绷的精神警报一瞬解除。
简竹真突然放松,才现自己手心不知不觉,已经布满汗渍。
她平时,明明是不出汗的体质。
薄光年将枪口移开,竟然微扯唇角,短暂地笑了一下“开个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精神高压得到解放,景宴感觉自己又死里逃生了一回。
脱离钳制的那一秒,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他问枪的问题,本意也只是想当着直播间的镜头,试探一下薄光年。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退役的事情,现在来看,幸好他没有莽撞地冲上来,直接问退役
景宴移开目光,手心也已经布满汗渍“不会。”
道具手抢在薄光年修长十指间打了个转,稳稳落进掌心。他握稳枪托,放进鹿溪手中“给你。”
鹿溪意外“给我干什么”
薄光年微转了转头,眼睛在阳光中显露出琉璃一样的浅褐色,低声“给你保管。”
救命命虽然已经知道是道具枪了,但我怎么嗑出一种黑大佬金盆洗手的感觉
何止呢,这明明就是没感情的杀手几次想退出江湖但都没能成功,组织的人不放过他,他只好跟心上人辞别。走之前他把刀擦干净,跟夫人说,我这一生杀人无数,刀上的血洗也洗不干净,今后你留着刀,江湖上无人敢碰你啊啊啊
卧槽,薄光年好带劲啊还是妈妈的好崽崽
鹿溪将道具拿在手中把玩,景宴尚有些回不过神。
他低头擦汗,余光一瞟,瞄到薄光年手中的手机。
透明壳子,上面粘满滴胶的蓝白色太空小人和白色星星,以及冥王火星天王星。
景宴擦汗的手一顿“”
这不是鹿溪的手机
然后,他看到薄光年,拿着她的手机。
若无其事地,旁若无人地,用指纹识别,打开了她的锁屏。
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