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姒昏迷了整整两日。
被迫两耳不闻窗外事。
殊不知,在这两日中,看过她最多的是太后,其次便是大皇子江夙卿。
大皇子得知皇后被禁足后,马不停蹄进宫面圣,如泣如诉替皇后求情,皇帝盛怒之下打了大皇子一个耳光,大皇子委屈,转头就来到慈宁宫。
试图以太后作为突破口,太后却时常不在寝殿。
大皇到了慈宁宫,才得知慕容姒也在宫里,并昏迷着。
“皇祖母,让孙儿来吧。”
大皇子刚走进似锦殿,就瞧见太后亲手浸湿棉帕,拧干,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慕容姒的睡颜。
太后头都没回,轻哼一声:“姒儿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你的好母后。要是姒儿清醒了,知道你近过她的身,想必姒儿会连哀家一起恨上。”
大皇子存着怎样的心思,太后心知肚明。
碍于他是太后嫡长孙,太后还不至于把对皇后的厌恶,迁怒在大皇子的身上。
倒是大皇子接二连三接近慕容姒,让太后心生鄙弃。
大皇子收回手,默默站在太后身后,恭敬的道:“慕容妹妹已经昏迷两日了,皇叔不管不问的,孙儿真替慕容妹妹感到不值!”
“噗通!”
太后将面帕狠狠扔进水盆里,激起一阵水花。
她起身瞪着大皇子,眸中厉色乍现。
“姒儿是你的皇婶,张口妹妹闭口妹妹的,皇家的礼义廉耻,都叫你丢到边境去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呵斥大皇子,“哀家
不止一次警告你,姒儿与你九皇叔的婚事是哀家做得主,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无权提出异议。更何况你一个小辈?”
“皇祖母息怒。”
大皇子心有不甘,连日的精神压力一拥而上,口不择言的道:“孙儿与慕容妹妹青梅竹马,一时间极难改口。更何况,慕容妹妹心里根本没有九皇叔,皇祖母这是乱点鸳鸯!”
“胡闹!”
太后怒不可遏的瞪着大皇子,“反了你了,是不是哀家的话你也不听了?非要哀家找来你父皇,将你与你母后一同禁足,你才满意?”
“皇祖母您别生气了——”
大皇子上前扶住太后,讨好的劝着太后,“孙儿不过随口一说,慕容妹妹已经和九皇叔成亲了,孙儿不过是不理解为何皇祖母当初非要将慕容妹妹许配给九皇叔而已。”
他的阿谀奉承,自当是因为太后的那句找来皇帝。
太后纵然有怒,从未对大皇子做过实质性的惩罚。
皇帝可就不同了。
太后是皇帝最敬重之人,皇帝若得知大皇子惹了太后生气,根本不必过问缘由,直接就能将他重新关进宗人府。
他的府邸被烧,他宁愿留宿客栈,也不想故地重游宗人府。
太后面色不虞,任由大皇子将她搀扶至殿外,跨出门槛时,眼角余光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两道身影。
“哀家着急将姒儿嫁出宫去,是哀家看出了姒儿对你毫无情谊。你二人不过是从小在慈宁宫打过
几次照面而已,只有你一厢情愿的把姒儿当成青梅竹马,可曾问过你在姒儿的心中是个什么位份?”
大皇子一愣,从前的慕容姒面对他的时候,只会摇头摆手。
自打慕容姒能开口以来,倒还真是没给他说过一句好听的。
大皇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