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她借由此事去墨韵轩伺候。
就在春英惶惶不知所以时,魏玠派回去取钱袋的随从来了。
那随从直接将钱袋交给春英。
魏玠颇为怜恤下人似的。
“检查仔细,这里头的东西可有缺少。”
春英信得过大人,匆匆打开来看了,“回大人,没少。”
她这话音刚落,魏玠眼中随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
“春英,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话自带位高者的威严,压迫得春英头脑窜血,整张脸通红。
她哪里知道,自己所信任的大人,竟也会撒谎呢。
这钱袋根本就是凭空而来,是魏玠用来试探她的。
甚至,根本无需试探,他也确定春英不是那晚的女子。
他醉得再糊涂,也不会错认得这般离谱。
毕竟,眼前这个春英,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跟昭华相似的。
魏玠乌沉沉的一双眸子微敛。
他转过身,背对着春英,“温柔”
地质问。
“说吧,是谁教你这么做。”
春英惶恐,而且诧异地感觉到——此刻大人周身环绕着一股惆怅落寞。
她不敢再撒谎,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大人,是老夫人!老夫人想让奴婢去墨韵轩伺候,这才……”
“你在本相面前哭个不停,也是老夫人所教么?”
魏玠的语气沉下来。
他知晓祖母的脾性。
这种法子,祖母向来不屑,自然也想不出。
果不其然,春英随即道,“不,这是昌平公主教奴婢的。”
她全然忘记了,公主此前千叮咛万嘱咐,不管魏玠如何质疑,她都要坚持自己就是那个女子。
但是,昭华也没有想过,又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魏相的无形压迫呢……
从春英这儿得知一切后,魏玠那张清隽的脸庞,在光与影中明暗交织,平添几分深不可测的促狭。
若是昌平,那就说得通了。
继春英坦白实情后,魏玠不仅没有惩罚她,还赞许她知错能改。
春英跪谢他的宽仁,退下时,感慨大人真是天底下最温和的君子,忘了他方才质问她时的冷厉。
她离开后,魏玠薄唇如刀,轻启。
“传本相的话……”
厢房。
昭华正等着春英那边的好消息,门外响起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
“公主,大人有要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