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起他,轻轻地吻在他的眉心,
“我的孩子,我爱你。”
“答应我,记住州州塔尔一族的传承。”
女人似乎是笑了,柔软而温和,眼眸中,似乎带着水珠,
“封”
然后,是那个女人含笑却决绝的目光,随着最后一个字,他的记忆就不再完全,
只剩下那么飘散的、破碎的几句话。
“白桃李,只有白桃李才可以庇护你。”
“只有白桃李,才能阻止我们族的灭族之祸。”
“去找白桃李,我的宝贝。”
白桃李白桃李白桃李
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上。
最后的最后,他的母亲将他封印成一株小小的灵藤,放到一个木制的神奇物架之中,然后放到河流之上,她的眼眸之中,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难过、痛苦、歉疚、伤感、甚至是绝望,
然后,她伸手一推,那个小小的藤蔓,就随着那个物架一起漂泊,
而她,骤然转身,酒红色的长在半空中飞舞,无端地带出几分悲壮,
“妈妈”
那惨烈的叫声在刹那间冲破了林子沉和白桃李之间略带尴尬的气氛,下一刻,所有人都扭头看向那株小小的藤蔓,
不知道是不是封印解除的原因,他的身体渐渐的被一抹血红色所包裹,痛苦的呻吟与哀叫声接二连三地传出,不时夹着几句绝望又痛苦的“妈妈”
,
然后,他的身子渐渐定型。
身形几十厘米,与七尾猫特意缩小的身形有些相似,身上是一种暗红色的皮毛,矫健有力的四肢,粗长的毛绒尾巴,以及额头上长长的角,
他的眼睛也是暗红色的,与圣光狐的猩红色眼眸不同,这种暗红色的眼睛微微一闪,就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邪气与恶意;
圣光狐甚至下意识地向前几步,摆出了防御与警戒的模样。
“妈妈”
那个小小的兽侧躺在地上,仿佛没有一点力气、濒临死亡一般,泪水从那满是恶意的暗红色眼眸中流出,缓缓流在地上,
“妈妈”
他念着这两个字,眼眸之中,一点神采都没有,
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们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真的不知道。
他们一族明明隐居避世,从不离开自己的族落,每一个族人都那么亲和友善,他们族人不多,生育率又低,幼崽几十年都不见一个,他是唯一的幼崽,从小到大没有任何同龄的玩伴,但是每一个族人,不管是成兽还是老兽,都会成为他的玩伴,
他们都很爱他,他也很爱他们。
可是,他们明明没有做错事情,他们明明那么安宁和平地活在族落里,为什么为什么依然是有人不肯放过他们
为什么
泪水夺眶而出,愤怒与痛恨几乎扭成一股烈火,要燃烧他全部的理智,
为什么
他好恨他好恨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他的皮毛在四处飞舞,他的愤怒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他的恨意如同大海一般绵延不绝、波澜壮阔,他的灵魂在咆哮挣扎,在出永世的诅咒,
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暗红色的光芒在刹那间包裹住了这个小小的幼兽,白桃李林子沉的表情肃然一凛,那种充满着恶意、邪恶与罪孽的“气”
,正在缓缓向四周蔓延,
他要摧毁,他要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