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撇嘴:“让我求他?做梦!不就是把我搁在这儿,让我知难而退,自己回将军府么?他不敢违抗皇后的话,让我背锅,我又不傻。闹鬼就闹鬼,九成九,他们就缺我这个军医了。应当能相安无事,和平相处。”
涵宝只当她是赌气:“你一个人啊,当真不怕?”
沈清歌将怀里抱着的大公鸡扬手丢了出去:“这不是还有战神么?驱邪避凶,谁怕谁啊?”
再说了,我自己就是鬼啊,战场上被炸飞的鬼。
“我是真不明白,九哥为什么对你这么凶,又为什么不相信,是你救了他呢?”
说起这个,沈清歌有点心虚:“皇后不是说了么?旧情难忘,自然瞅着我不顺眼。”
涵宝顿时垮下脸来:“哼,假惺惺的,分明知道九哥与卫姑娘感情好,还故意将卫姑娘嫁给三王爷,害我九哥吐血昏迷了这么久。”
“没想到喔,你九哥还是个痴情种呢。”
“卫姑娘乃是上京第一才女,外表温婉贤淑,冰雪聪慧,没有几个男人能逃得掉她的手掌心。”
沈清歌撇撇嘴:“当着我的面,这么夸奖她,你觉得合适吗?”
“可我更喜欢九嫂,”
涵宝带着讨好:“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与某些人的表里不一大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以前我还小不懂事,喜欢缠着九哥寸步不离。当着九哥的面,她对我关怀备至。可九哥不在,就爱答不理,十分傲慢。远不及你真实,你更配得上我九哥。”
“算了吧,就你九哥那副尊荣,头大如斗,腹大如鼓,晚上看一眼,就跟见鬼了似的。”
涵宝不服气:“我九哥那是生病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子,我读书少,形容不出来,反正玉树临风,貌比潘安。”
沈清歌噗嗤一笑:“他在你眼里,什么都好。”
涵宝见她不以为然,也没继续争辩,叫来几个下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别院里的杂草清理干净。
又给她新铺设了软衾被褥,糊好窗户纸,院中水缸里注满清水,日常用品也准备得一应俱全。
沈清歌相当满意,吃饱喝足,往床榻上一躺,美滋滋地睡了。
主院。
红烛高烧。
三个面巾蒙面的暗影卫肃立在战北宸的床榻跟前,向着战北宸禀报着他昏迷这三月以来的情报。
战北宸斜靠在锦垫之上,面有疲惫之色,眼睛紧盯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引流袋,有些心不在焉。
他虽说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种水囊,柔软透明,巧夺天工,还像鹿皮一般,有弹性与韧性。
这么柔软的管子,究竟是怎么穿进自己腹腔之中的?
今日他实在憋得难受,郎中尝试着用那个女人所教授的方法,按揉与刺激穴道,果真立竿见影。
可见这个女人是真的精通医理,而且医术高超。
她不就是将军府里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么?如何会精通此道?又是如何瞒天过海,深藏不露的?
钦天监指名道姓,让她嫁给自己冲喜,究竟有什么阴谋?
她巴不得自己魂归西天,与褚文靖双宿双飞,怎么可能出手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