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阿狗自然不妥当,雄鸡总是有的吧?今日冲喜,可以雄鸡代替王爷亲迎引路,”
“公鸡?开什么玩笑?”
“素闻公鸡有五德,英勇无畏,仁德守信,又可以镇邪避妖。我愿与公鸡拜堂成亲,为王爷冲喜!”
沈清歌斩钉截铁,一身傲骨,身姿清冷高贵,如此荒诞的提议,竟令人不敢亵渎。
喜婆面上有些尴尬,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今儿这婚事可是当今大公主一手操办的,您若不依不饶,岂不是打了大公主的脸”
大公主,也就是褚文靖的母亲,冤家路窄。
沈清歌倔强地仰起脸,寸步不让:“即便我是高嫁,一切仪制可以从简,礼法绝不可废!”
喜婆有点为难,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入内回禀。
一会儿的功夫,府门大开,喜婆果真抱着一只系着绸缎牵红,威风凛凛的大红公鸡出来,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跟公鸡拜堂?开天辟地喔,婆子我还第一次听说这稀罕事儿。今儿开了眼了!”
喜帕外也是一片嘈杂议论之声,褒贬不一。
“自作聪明,真是笑话。”
“你才是鼠目寸光,今日忍得一时之耻,来日方能堂堂正正。否则,娶妻如纳妾,一辈子落人笑柄不说,九王爷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算是什么身份?”
嘈嘈杂杂,肆无忌惮。
沈清歌宠辱不惊,淡然一笑,将公鸡抱在怀里,果真在众人瞩目中,跨进九王府大门,一本正经地与公鸡拜了天地,送入洞房之中。
喜婆与伺候的下人全都静悄地退了出去。
红烛高烧,龙凤喜帐低垂。
一身大红色刺绣蟒袍,头戴冠玉的新郎官战北宸静静地躺在千工拔步床上。
他整个人并不像沈清歌所想的那般面黄肌瘦,恰恰相反,他身体呈现病态的浮肿,腹胀如鼓,就连搁在锦被外面的双手,都好像搁水里泡了一天一夜的馒头。
因此,战北宸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苍白如纸,近乎透明,五官也挤在一处。但是剑眉飞扬入鬓,双眸紧闭,眼梢微挑,鼻如悬胆,薄唇微抿,棱角分明,依稀可以辨认出,原本应当也是面容如玉,颜如舜华的美男子。
沈清歌掀开头上的龙凤盖巾,端详片刻,哀伤地轻叹一口气。
不用望闻问切,只看他如今气若游丝的模样,这病也必然棘手。
身后房门被人打开,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裹夹进来的凉风里,混杂着脂粉的香气。
外甥来给舅舅滚床
沈清歌转身,顿时沉下脸来。
“褚文靖,你来做什么?”
“给我小舅压床啊!外甥给舅舅滚床,才能多子多孙。”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