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顿时就来了兴趣:“后来呢?”
“后来郎中要给她请脉,她说不是她,是给别人问的。然后就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元宝来,求郎中给通融。
郎中当着我的面,哪敢拿银子啊?一个劲儿地拒绝。”
“然后你把银子接过来了是不?”
涵宝不好意思地“嘿嘿”
一笑:“我就是想套她后面的话而已。”
“那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留了一个胡同住址,说你若是同意给她看诊的话,就直接去这个地方。”
涵宝献宝一般,将手里的字条递给沈清歌:“就在三王府后门不远。”
沈清歌没有接:“她是见过我的,与你更是熟悉,我若是接下来,那跟自投罗网有何两样?你该一口回绝了的。”
涵宝咂摸咂摸嘴:“我就是有点好奇,不知道是谁能这样大的谱,让卫婉莹亲自前来求诊。不治可以,我去瞧瞧总行吧?”
“好奇害死猫!”
沈清歌没个好气:“瞧把你激动的。”
“我哪是激动?我是害怕她再万一认出了我,后面追过来怎么办?”
他越想越是好奇:“你自己先行回府吧,或者就在这前面茶摊上等我片刻。这个地址就在旁边不远,我去瞧瞧,看究竟住的是什么人。”
“我等你一会儿。”
沈清歌丝毫不以为意:“去可以,可别给我招惹什么事端。她卫婉莹的人,我可不想治。”
涵宝满口应着,临近三王府,跳下马车,一溜烟地跑了。
沈清歌无奈地摇摇头,叫车夫就近停下马车。
一眼瞧见旁边的鸿宾楼,记得吆五说起过,里面的水晶肘子,薄如蝉翼,透明晶亮,蘸着蒜汁,吃起来弹性十足。
想了想,决定自己下车去打包几份菜,带回府上,跟涵宝吆五一块打牙祭,犒劳犒劳他们。
叮嘱了车夫原地等候,自己跳下马车,进了鸿宾楼。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儿,大堂里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伙计在忙碌着收拾。
沈清歌取过菜谱,翻看两页,点了一个水晶肘子,一个腊味糯米鸭,一份泡椒耗儿鱼,还有一笼牛肉烧麦,坐在一旁安心地等。
一会儿,从二楼下来几位宾客。
走在中间的,是一位俊美风流的公子,身如玉树,面如冠玉,眼带桃花,身着一件豆沙色窄袖锦袍,衣襟略微敞开,显得整个人放荡不羁,还带着一股邪气。
他身边一左一右,则是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头上花团锦簇,身上薄衫笼罩,脂粉与唇上的胭脂已经有些乱,面颊酡红,明显是吃醉了酒。
两个女子一左一右,与公子哥搂搂抱抱,十分亲昵。再加上二人醉眼朦胧,衣衫不整,令人一看就知道并非良家妇女,怕是哪个楼里或者窑中的花姐,陪着客人出来吃酒来了。
沈清歌只扫了一眼,便扭过脸来,没有兴趣再瞧。
三人歪歪扭扭地走到柜台跟前,嚷着结账。
掌柜手里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珠,随口就报出价钱来:“您今儿一共是花费了二两五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