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存了心要给欧阳锋个教训。
欧阳锋道:“好啊,我舍命陪君子!”
洪七公道:“我可不是君子,你就舍命陪老叫花吧!”
身子一晃,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黄药师见女儿无事,眼神也看向亭外缠斗二人,心道:“我在桃花岛勤修苦练,只道王重阳一死,我武功已是天下第一,哪知老叫化、老毒物各走别径,又都练就了这般可敬可畏的功夫!”
从袖中拿出玉箫,黄药师眼神激越,道:“两位相斗多时,不妨给我个面子,且听黄某奏上一曲,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他将玉箫置于唇边,一首《碧海潮生曲》立刻倾泻而出。
欧阳锋见状立刻明白,黄药师也想和他们试试功夫,他生性好强,一直想做天下第一,难得能与黄药师较量,他从一名白衣丽姬的手里接过铁筝,随手一挥顺便将周围一干白驼山下人给轰了开去,只见他袍袖呼呼作响,素手连弹,铁筝铿锵作响。
洪七公见黄药师和洪七公相斗,乐得清闲,往旁里一退,从梅超风手里接过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道“打了这么久,渴死我了!”
“怎么,七公你不帮自己的徒弟出气了?”
梅超风问。
洪七公从衣服里摸出个蛋饼,一边咬一边说道:“她老子出来帮忙,还要我在那边做什么?”
他说完往旁边瞧一眼杨康,竖起大拇指,赞道:“梅丫头,你这个徒弟,可真是厉害!”
“如何说?”
梅超风重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你往那边看。”
随着洪七公手指的方向,梅超风看见郭靖和黄蓉两人皆以纱巾捂耳一副迷茫模样,一边欧阳克也是气血翻涌强行运功抵抗,更遑论周围叫苦连天的哑仆们。
也只有他们三人能在筝箫二音下,如此闲散的喝茶了。
欧阳锋弹奏的筝声激越凄厉,似有万马奔腾、金戈铁马之意。黄药师箫声呜咽,暗合碧海广阔、潮起潮落之意。只听铁筝犹似巫峡猿啼、子夜鬼哭,玉箫恰如昆岗凤鸣,深闺私语。
一个极尽惨厉凄切,一个却是柔媚宛转。
此高彼低,彼进此退,互不相下。
杨康忽然微微颤抖着身子,刚才黄药师一缕箫声幽幽传来,呜咽之声,仿佛含着无限相思,一瞬间竟让他恍惚不已,在心内浮起许多旖旎之思。模糊的视野里,是红衣女子舞剑的绝美身姿,是遥遥凝望的张扬色彩。一时是如暗夜妖娆的魅惑之姿,一时又是酒醉微醺面色酡红的娇艳丽影,恍恍惚惚,竟不知是梦是空。
一声细碎的低喃脱口而出:“师父……”
这一声犹如晴空霹雳,杨康瞬间清醒过来,脸如火烧急忙看向梅超风,只见她正和洪七公相谈正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心底不由一松,有庆幸也有浓浓的失望。
“咦,听这两人闹得正欢,老叫花也想露两手!”
虽然说是让欧阳锋和黄药师两人去斗,到最后洪七公终究没有忍住,他仰天长啸一声,加入到另两人的战团里面。
长啸过后,只听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箫声有时与长啸争持,筝音有时又与箫声缠斗。
啸声激昂,箫声清亮,筝声凄厉,三般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一起,好不热闹!
梅超风手里的离歌刚好升级到了仙器,是以她也跃跃欲试。离歌还未升级前,属性就已经高得吓人,此番升级到仙器,不知威力几何?
素手搭在离歌之上,梅超风正准备吹奏,忽然想起刚才似乎听到杨康焕她,于是侧首问道:“康儿,你刚才叫我?”
回望之际,梅超风忽然发现杨康面上浮着红晕,以为他被先前的三种声音伤到,牵过他的手,担忧道:“身体可有不适?”
杨康忙垂下眼眸,嘴角不自主的浮起一抹浅笑,道:“谢谢师父关心,康儿没事。”
他方才见梅超风已将离歌置于唇边,好奇的问道:“师父也想参与进去?”
“嗯,不相信我吗?”
梅超风一笑,语带调侃反问道。
梅超风突然而来的调笑语气,让杨康心神恍惚了半晌才道:“师父,自然是极强的。”
低眉垂首,修长的手指紧扣在承影剑上,面上又有一抹绯红,梅超风看着杨康此时的模样,竟然生出了一种对方是害羞小媳妇的错觉。
摇摇头,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睡眠不足才会有此错觉。
横笛在手,薄唇亲启,素手连按在玉笛之上,一曲《长相思》立刻混入啸音、箫声和筝音之中。笛音虽然悠扬清脆,却并不是一味的压制对方,慢慢融入先前三足鼎立争执不下的三种声音内,隐隐有牵引着对方跟随自己的曲调走势。
黄药师立刻就认出了这一首《长相思》,初识梅超风时,对方便以这首曲子和他难分伯仲,如今四音合奏,他手持玉箫,脚下行走奇门八卦步法,正是运用高身内力的表示。
欧阳锋与梅超风不合,见梅超风也加入进来,筝音大部分朝她方向散去。洪七公见状,啸声尖利,隐隐和欧阳锋分庭抗礼。
如此便有了欧阳锋和黄药师一派,梅超风和洪七公一派,两边各自使用绝学拼斗起来。
说到四人中最轻松的当属梅超风。
她本就是来试试仙器离歌的威力,现在的离歌,伤害值已经是原先的五倍,是以为了不给众人造成自己太过变态的印象,梅超风并没有全力以赴。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