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军气焰十足,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就连君瓷都在青衣的百般纠缠下喝了两碗。
夜间静谧十分,赤练军如同一只沉睡的雄狮,匍匐在离山脚下。
午夜时分,一名士兵迷迷糊糊的起夜想要如厕,结果一出营帐就对上了一黑衣人的眼睛,酒也醒了脑子也不昏沉了,扯着嗓子就开始叫,“都快起来!漠北的兵溜进来了!”
黑衣人心中大叫不好,顾不得杀了这将士,掉头就开始跑。
将士没带佩剑,但也不准备放走黑衣人,直接赤手空拳的拽住他,“他妈的好一只龟孙,还跟你奶奶我搞偷袭这招。”
将士声音粗重,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是名女子。
就在将士准备掐死这黑衣人的时候,周围瞬间亮起了数不清的火把,巨大的呼喊声将她淹没,潜伏已久的漠北将士胸有成竹的围攻过来。
赤练军此次已经穿戴整齐拎着长剑大刀冲了出来。
“真他妈是一帮孙子!”
“还跟老子整偷袭这招,兄弟们都给我冲!打的他们叫奶奶!”
“呸!一堆狗娘养的!”
赤练军的女子们一个比一个豪放,二话不说拿起刀就杀,没有任何战术可言,横冲直撞的杀了一堆漠北军。
白绒绒的雪被染上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又一个的鲜活生命倒在了敌人的刀下。
赤练军从不讲究战术,尤其是在这种平地上,只顾着杀,出招角度也极其刁钻诡异,打的人措手不及。
漠北军对于这种正面开战是完全占下风的,无论从心态还是实力,都差了赤练军一大截,所以才会选在夜深突袭。
可赤练军迅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陛下!顶不住了!这群娘们儿见人就杀!不要命一样的往前冲!”
“闭嘴!说什么顶不住!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什么!”
江通怒吼一声,眼睛都红了。
“不行…我真不行……”
那名将士虚弱的退后两步,他胸口中了一箭,“我媳妇儿还在家里等我…早知道是送死我就不来了……”
墨玦穿着盔甲,头盔不知道被扔到了什么地方,高束起的墨随风飘动,脸上被溅上鲜血,模糊了双眼。
墨玦四肢沉,抬眼扫视着灰茫茫的四周,试图找到这些日萦绕在自己脑中的人影。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惨叫声不绝于耳,墨玦略有迷茫,手指不自觉的放松,长剑重重的掉在地上,出“锵”
的一声。
四周堆满了尸体,墨玦闭了闭眼又睁开,他要看不到漠北军了。
丢了她,又丢了漠北。
他是个废物,他谁都救不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血液滴到他的盔甲上。
凌厉的风从后背刺来,墨玦猛的被拉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他踉跄的跌在一人的怀里。
君瓷穿着盔甲,头盔被她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小脸。
墨玦身体僵硬,颤抖着伸出手环住那人的腰,“君瓷……”
君瓷揉了揉他脑袋,“在。”
“你为什么要从那里跳下去?!”
墨玦推开君瓷,眼睛通红,“那么高的阁楼!你是想死吗?!”
墨玦没有等到君瓷的回应,她单刀直入,不一言的扣住他的脑袋,吻住了他因为激动而微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