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蝶貝活潑並不能代表什麼,薄承寒不能妄下定論。
揮揮手讓楊柯回去,「走吧,你已經沒有用了。」
楊柯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麼危險物品,薄承寒本人身邊也沒有什麼能取了他狗命的東西,面對著他,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一走出門,抓他過來的男人直接將他塞上了車,車門關死,帶著他去了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客廳里的薄承寒,吃累地捏了捏眉心,「出來吧。」
屏風後面的男人淺笑著走出來,徑直坐到薄承寒旁邊的另一個座位。
「薄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人名為覃戎,是獵人組織的頭目,也是眾所周知的,金蝶貝的捕捉人。
流落到6地上的所有金蝶貝都來自他手,他是南洋的霸主,也是6地omega保護組織的眼中釘,肉中刺。
獵人組織利益至上,接受僱傭,有錢好辦事,只要給出足夠豐厚的報酬,別說是頂級保護生物金蝶貝,就算是人命,他也能給你弄來。
覃戎端起桌上已經涼透了的茶水,毫不介意地仰頭一口乾掉,咂咂嘴,「好茶。」
薄承寒抬手指著一旁的茶桶,「覃先生喜歡可以帶走。」
「帶走?」覃戎笑了。「這可不行啊薄先生,我在海上躲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下來就直奔你這裡來了,不好好招待招待我有點說不過去吧?更何況你不是還有求於我嗎?」
薄承寒費勁心機也要聯繫上在海上漂泊的覃戎,定不是單單只為了金蝶貝。
如何讓金蝶貝將死未死,還是覃戎教給薄承寒的,某種意義上來說,覃戎對薄承寒有恩。
所以他格外放肆。
薄承寒重沏了一壺茶,不急不慢地開口:「覃先生,方才你也聽到了a1pha所說的話,金蝶貝安然無恙。」
「怪我嘍?薄先生,是你自己不行吶,藥我都已經給你了,用量方法也都告訴你了,為什麼金蝶貝還安然無恙,這不應該問我吧?」
薄承寒推著茶杯到覃戎眼下,「喝口茶,告訴我,藥有沒有問題。」
到這覃戎已經明白薄承寒的意思了,他覺得好笑,便敞開懷大聲的笑:「真有啊薄先生,你自己不行,賴到我的藥上?從我這裡經手過那麼多的金蝶貝,無一例外成為了他們的好工具,怎麼薄先生自己沒辦法讓金蝶貝為你取了你親生兒子的命,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定要賴到我的身上呢。」
他給薄承寒的藥,名義上可以促進金蝶貝的生長化形,實際上金蝶貝的身體根本消解不了藥里的成分,只會一天一天累積,毒素越來越多,生命自然越來越弱,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於事無補,金蝶貝的結局只能是死亡。
無數金蝶貝已經證明了覃戎的藥沒有問題,但到了薄承寒這裡卻遲遲沒有生效,覃戎先懷疑的不是自己的藥,而是薄承寒想藉此找他的事。
組織里誰都知道薄承寒和老大的關係好,對於他這個二把手的崛起心有忌憚,玩些小把戲來膈應他也不是沒有可能,但覃戎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拿捏的人物,老大拿他沒有辦法,加上薄承寒也更奈何不了他。
薄承寒當了這麼多年的老油條,一句兩句能被覃戎說住可就不是他了,接著他打了一個響指,從客廳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將一沓文件遞給了覃戎,然後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的浮沫,道:「劑量和次數都在這裡了,記錄了三百天來用在金蝶貝身上的藥。」
「覃先生好好看看,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茶杯落地,清脆的一聲。
覃戎看著紙上的內容,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眼神逐漸沉重起來,這些足夠是金蝶貝的致死量了,為什麼金蝶貝沒死,現在卻還安然無恙,他一時也找不到答案。
「劑量有錯嗎?」
三百個日夜,整整一千條的注射記錄,覃戎想不到薄承寒這麼耐得住性子的原因,更猜不透金蝶貝為什麼至今還活潑亂跳,甚至都可以與a1pha打架。
物極必反嗎?
「薄先生,我記得曾經跟你說過,藥劑注射半年便已足夠,而你,卻注射了十個月。」
薄承寒眼含笑意的看向他,「需要我繼續解釋嗎?」
因為藥出了問題,半年就已經足夠讓金蝶貝死亡的劑量,哪怕是拖到十個月也毫無反應,除此之外,覃戎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釋的原因。
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因為薄承寒送給薄靳綏的金蝶貝而大打折扣,覃戎面色陰沉,死死盯著注射記錄,逐字逐句的閱讀,眼神要將紙張盯出一個洞,卻還是發現任何漏洞。
薄承寒提醒他:「覃先生是不是只研究了藥劑,而忘記任何物質都不是絕對有效的,薄靳綏身邊還有一個天才醫生,起死回生也說不定。」
「不可能!」覃戎一口回絕了薄承寒,「沒有人可以破解我的藥,華佗再世也不可能。」
覃戎突然變得癲狂,注射記錄在他掌中揉碎。
「否則呢?覃先生你並不敢完全確定藥劑的毒性,當今醫療技術的發展,將死之人亦有可能獲得生機,更何況生命力本就強悍的金蝶貝呢?」
覃戎冷笑一聲,「你倒不如直接說是我的藥被現代醫療技術破解了,這樣我心裡邊還有點安慰。」
現在覃戎也不對著薄承寒橫了,把他捏成紙球的注射記錄展開,看了一遍又一遍,小聲念叨:「不可能啊,怎麼會沒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