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微笑落錘:「恭喜1號先生拿下本次拍賣會的最後一件競品。」
薄靳綏在無數打量的目光中起身,修長的身形遮住展廳拱頂投射下來的光,在男人臉上留下晦暗不明的影子:「回去告訴薄承寒,禮物我收下了。」
男人微微頷,「我會把禮物送到歲園。」
「隨意。」
「薄總慢走。」
薄靳綏一身黑色西裝,舉手投足間氣質盡顯矜貴,在滿場喧嚷中闊步離去。
特助林意等在展廳外,薄靳綏出來後立刻開車過去。
「回公司。」
薄靳綏靠在車座,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為了壓制毫無規律的易感期,他已經耗費了太多力氣,強撐至此時,已是極限。
林意從後視鏡中看著薄靳綏,斂去眸中情緒:「不回歲園嗎?您的易感期。。。。。。」
「沒事,回去準備股東大會。」
「好的。」
轟鳴聲響起,車子緩慢駛出,消失在息壤的街道,也消失在男人的眼中。
男人斂去臉上的溫和,眸色陰狠:「送去歲園。」
*
歲園雅致而寂靜,二樓臥室的窗外樹葉稀鬆,搖曳著夜色。
薄靳綏拍下的競品是一隻稀有的金色蝶貝,堅硬的貝殼在薄弱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卻滿是傷痕,像經歷了無數蹂躪與摧殘,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得以喘息。
他還是一隻尚未化形的妖精,因為遲遲不化形被家族拋棄,驅離族地時一張漁網將他捕了上來,從此淪為貴族的玩物。
金蝶貝化形之後容顏絕麗,軟萌乖巧,是人人搶之呵護的寶貝。可不知為何,他的身體上卻層層疊疊著觸目驚心的傷痕,仿佛剛從地獄逃生一般,苟延殘喘在漫長而孤寂的黑夜中。
兩天後。
薄靳綏拖著被易感期折磨到虛脫的身體回到歲園。
一進家門,保姆曼姨急忙迎過來,接下薄靳綏的外套:「先生終於回來了。」
薄靳綏鬆了松領帶,聲音嘶啞:「嗯,應錚來過嗎?」
曼姨一臉愧疚:「來了,還送來了一個大扇貝。」
真的很大,有臉盆那麼大。
「什麼?」
「說是董事長送您的禮物,已經。。。已經送到您的臥室了。」
前些天一群人浩浩蕩蕩抬著扇貝過來,攔都攔不住。
曼姨膽戰心驚的看著薄靳綏,「對不起先生,是我的錯。」
但薄靳綏只是擺了擺手,「準備抑制劑和營養針,這兩天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