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玄满意地扫看了一眼周永等人,道:“蒯恩、华强、马宁、邹勇,你们四人留下,跟着小娘子护住主母,其他人随我来。”
弯腰对着杨湫道:“湫儿,你率人护住娘亲,等哥哥杀贼回来。”
杨湫看到蒯恩四人站在她身边,胆气大壮,学着父兄的样,脆声应道:“末将遵命。”
雄纠纠地带着蒯恩四人回到大堂,站在娘亲身边,瞪着眼睛怒视着袁家人。
…………
马蹄声急,惊得行人往两旁闪躲,二十余骑从东门冲出,直奔袁氏祖坟。
寒风扑打在脸上,杨安玄心情逐渐平静,暗暗地警戒自己,身为统帅要学会控制情绪,愤怒时保持冷静,欢喜时保持克制,面对牺牲死亡时忍受苦痛,为达成目的做出取舍。
这些是他成长中必须学会的东西,在得到的同时会意味着失去,今日便以袁家人的生死作为考验。
半个时辰,轻骑便来到了袁家墓地。墓地一片狼籍,香案翻倒,香烛撒落在地,一只聚云履孤单地落在香案前。
杨安玄下令下马暂歇,周永做过斥侯,老练地检查地上的痕迹。很快,周永便现贼人是往北面逃走的。
一路沿着贼人留下的踪迹追寻,走出十余里前面是山林,不用问贼人进了山。
天色将晚,战马入林不便,杨安玄跳下马,对周永道:“先找地方歇息一下,你带几个人进林,看看能不能抓到贼人的眼线。”
等买吃食的人回来,周永带人从林中抓了两个人返回,一高一矮。
杨安玄招呼众人吃东西,把那两人提了过来。两人都是褐衣短衫,带着绳索铁斧,看样子倒像个樵夫。
“你们是附近的人?”
杨安玄问道。
“是,小人两个是牛栏村的。”
两人答道。
杨安玄将炊饼塞进嘴中,又问:“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你们打了多少柴?”
两人一愣,显然光顾着打探动静,忘了砍点柴装样。
杨安玄站起身,抽出佩剑,道:“说吧,你们的同伙在哪?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
高个子强笑道:“啊,什么同伙?”
杨安玄懒得同他罗嗦,抬手一剑将他的胳膊砍下,用剑指着矮个问道:“同伙在哪?多少人?”
鲜血崩射,高个捂着手臂痛嚎叫。矮个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道:“在野羊涧,有一百多人。”
杨安玄抬手刺死高个,喝问道:“领头的是谁?为什么抓袁家的人?”
……
杨安玄抬手刺死高个,喝问道:“领头的是谁?为什么抓袁家的人?”
矮个瞥了一眼血泊中的高个,颤抖着道:“是……是赵当家,说是……说是报大复山……仇。”
原来是大复山逃走的贼寇,斩草未除根留下的祸患,匪应该是大复山的那个二当家赵应。
杨安玄失笑,看来袁家人没有说错,这祸事还真是自己惹出来的。
问明野羊涧的位置,杨安玄决定夜袭。
周永道:“黑灯瞎火的,万一伤到袁家的人怎么办?”
杨安玄挥挥手,决然地道:“顾不上了,不能让贼人牵着鼻子走,尽量救人。”
…………
野羊涧是条狭长的乱石涧,雨季时涧中有溪水流过。涧一面是山崖,另一面是密林,长约里许。
篝火上炙烤着猎来的野猪,香味喷鼻。赵应坐在一块石上,手撑额头沉吟。身后山崖天然形成凹槽,袁竹等人便关在槽中。
从平氏城追着杨安玄来到汝阳,一路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没有过所进不了关卡,赵应便带着手下翻山越岭,还好杨安玄一路游山玩水,走得不快,没有跟丢。
由于杨安玄晚行早宿,沿途小心谨慎,赵应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倒是遇到他们的小型商旅倒了霉,一路至少有三十多人死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