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递给6寅一个红包,“来,小寅拿着,又长一岁了。”
6寅正躺在沙里吃着砂糖橘,坐起身,“妈,我都二十三了,你不用给我红包,”
“你就算是八十二在我们面前也是孩子。”
“行!”
6寅收起红包,起身从衣架挂着的外套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刘爸爸和刘妈妈。
“我也给你们二老准备了红包。”
刘妈妈推搡着不要,“你这孩子,你自己赚的钱自己留着。”
“妈,这个你必须得收着,这是我的心意,你们拿我就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在你们身边,我才能体会到家是什么感觉,我得谢谢你们。”
“小寅……”
“妈,你让我说完,”
6寅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真亦不在你们身边,这份孝,我替他尽,也是替我自己尽。”
刘爸爸刘妈妈收下了6寅的红包。
刘真亦走后,6寅就改了对刘爸爸刘妈妈的称呼,称呼刘真亦的爸妈为爸妈,为了刘真亦也是为了他自己。
午夜梦回,漫无边际的黑夜来袭,6寅总是会生出一种错觉,说不定,明早起来,那个人就会出现在厨房,准备做那碗清汤寡水但味道还算可以的清汤面。
日子一天天过,不是在比赛就是在比赛的路上,睡醒了之后,拿起网球拍,挥汗如雨,拖着疲惫的身体,转眼又是一天,紧接着依然是每天陪在他身侧的黑暗。
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出“轰隆轰隆”
的刺耳声响,铁门边竖着悬挂一牌子,“绍市第二监狱”
崔莎莎素面朝天,拎着行李包,缓步走了出来,下午的阳光晃得刺眼,她下意识抬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脸上的这抹得意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僵在了脸上,她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令她心生恐惧的身影。
那人肩宽腿长,短寸头,姿态随意地倚靠在一辆黑色牧马人车门边,从骨子里散出一种骇人的气息。
虽然带着墨镜,但那双满是敌意的眼睛,那是几年前她就见到过的,崔莎莎脸色煞白,苍白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做贼心虚。
“咚——”
身后厚重铁门合上,出一声巨响。
崔莎莎激灵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没料到等她的人居然是6寅,面上带着诧异和恐惧。
因为有一层墨镜的阻挡,崔莎莎瞧不见,实际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时不光带着浓浓的敌意,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6寅经过几年的社会历练,以及和媒体打交道经验,早就学会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崔莎莎的恐惧,6寅看在眼里。他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缓慢逼近崔莎莎。
崔莎莎缓步后退两步,身后那个她做梦都想出去的地方,这会成了她试图寻找的唯一庇护所。
她看了一眼二楼岗亭,里面有站岗的武装军警,或许是有了底气,崔莎莎站定。
“6寅,你要干什么?”
两年前,崔莎莎敲诈勒索刘真亦,在王队长制定抓捕计划的时候,崔莎莎却去警方自,坦白自己所有罪行,因为敲诈事实不成立,只能按照威胁恐吓,侵害他人名誉损失处理,顶格刑罚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
6寅瞅了一眼崔莎莎身后铁门,面上勾起不屑的弧度,邪肆的脸上更令人心生寒意。
“送你回去啊!没等到你想等的人,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