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害怕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要是被他老妈知道了,肯定是当着大伯娘的面也要挨上一顿,当然,隐瞒那更是想都别想了,不说他自己带着小丫出去没有照管好的错了,就说他把小丫带到那么危险的地边上,又不管她,就等于是间接造成小丫受那一身伤的罪魁祸首,挨打,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小三子,怎么一回事?”
知子莫若母,小三子越是想躲着,洛二婶那双火眼精睛就更容易发现他的不对,这不,被问的对象马上就变成了小三子了。
“从,从地坡上摔下去了,就是河边那块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小三子竟然还做了补充说明,低着头的他没有发现,听到头句话几个大人都已经变了脸,加上他后面补上的那一句,洛二婶瞬间脸就像冲血一样,毫不犹豫的起身,要去打棍子收拾人了。
“好了,好了,他二婶子,你先别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小丫不也没事吗?小孩子都是一个样,哪个不爱玩啊!”
苏娜苦笑一声,赶紧拉住洛二婶。
“苏娜……唉,这小子!”
洛二看了一眼认真的苏娜,又看看站在那里害怕得缩着头动也不敢动的儿子,总算没有再提打的话,她也看出来了,恐怕今天这事,儿子也吓坏了吧,不然的话,平常一看到她提棍子就像泥蚯一样滑溜的儿子,又怎么会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挨打呢。
当洛夕可以下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一周时间了,这些时间已来,她一直都躺在床上,一方面努力的调试自己的心态,另外一方面就是努力的适应现在的环境。
洛夕是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即使在那个时候来说,也算是走在时代前沿的新新女性,又有能力,又懂得享受,生活上的一切,一向只会用更好的,绝对不会出现将就之类的情况,老妈更是女强人,老爸又是政府工作人员,供他们姐弟俩也是轻易而举的事情,从小到大吃好的穿好的洛夕,突然间重生(或者是附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家庭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习惯。
盖在身上的被子,就好像是生铁一样,又冷又重,窗子是在墙上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一块草帘挂上就行,风一吹就扬了起来,厕所……呃,那东西应该叫粪坑吧?夜壶那东西也不是他们这种家庭用得起的啊,顶多,就是晚上的时候把挑大粪的木桶放在墙边,早上再提出去。房间里更没有家具这个词,两张床对着,她还跟又胞胎哥哥一起睡,对面则是她二姐和四姐的床,中间连个帘子都没有,反正都是小屁孩来着。
屋子里总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经洛夕的几天观察,原来竟然是家里养的家畜的异味,几支烂木棍做成的鸡圈,上面盖上草,里面传来的鸡粪味道,猪圈里两头大肥猪倒是被她这身体的娘苏娜待候得肚滚肥圆的,只是,上天啊,让她忽略那大得连屋子里也能闻到的味道吧,也许,她还会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猪和鸡这种奇怪的物种惊讶一番。
好吧,做为在现代社会混了两年的白骨精,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人去适应环境,不可能等环境来适应人,而她的适应能力一向是值得骄傲的,这一切,她都忍了,但是,为什么在她都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却因为下雨之后,屋里渗水而摔倒了?
“小丫啊,你走路都不看着一点,看吧,摔痛了吧,来哦,姐姐呼呼,千万不要哭哦,乖啊!”
洛夕欲哭无泪的在五岁小女孩娃的帮助之下换了外面沾上泥水的衣服,注意,是只换外面哦,里面……十天半月换一回那也是正常啊,你说洗澡,天啊,这是在开玩笑吗?至少洛夕重生以来自己还没有度过,当然,她身上的伤也有一部分原因,其它的,则更多是因为好似这地方十天半月都难得洗一回。
说起衣服,洛夕又忍不住怨了,话说洛夕这人呢,也不算是什么名牌爱好者,不过,她的衣服,倒真是没有便宜过,而且一向是以舒适为标准,(虽然舒适的衣服大多还都是名牌。)可是,自从来到了这地方,洛夕第一天就生生把身上的伤口扩大了不小,不为别的,就是那粗粗的布穿在身上让她觉得浑身好似都不对劲一样,尽管尽量说服自己不去想,却还是感觉到浑身好似发痒一样,这种情况,直接让她半个月换了三套衣服才慢慢适应下来。
进入初春的天气还是冷得入骨,这里都是古色古香啊,羽绒服那东西更是想都不要想了,有件灰朴朴的棉衣给你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也就导致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裹得都是圆滚滚的,而洛夕老大一孩子了,还不能自己穿衣服,太厚了啊,这短手,弯不了啊!
“好了,小丫,已经换好了哦,你就坐在床上好不好,姐姐要去烧水。”
四丫像个小大人一样,仔细的给小丫商量着,初春是播种的季节,这个时候,全家上下就只有她一个人在了,半上午的时候,还要给家人送一次热水过去给他们喝呢。
全愈
“小丫,还疼不疼,来,娘看看,伤口好得怎么样了?”
苏娜动作快速又不粗鲁的把洛夕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看到伤口有的已经脱疤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丫,娘看已经是差不多了,记住了,痒的时候千万别抓,这是在长肉,等伤口完全好了之后就不会痒了!”
洛夕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点点头,就跟着苏娜向桌子走去,完全没有发现苏娜正满脸的无奈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