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停云闻言只是羞涩的一笑,什么也没有回答。
“昨天到底生什么事了?”
他垂下眼睫,带着些脆弱的笑:“我讨厌听见妈妈哭,她一哭我就浑身难受。”
6泉艰难地感受了下,也想不明白能让他尖叫狂的那种难受,认真求问道:“就像讨厌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那样吗?”
徐停云看着她皱着眉眨巴着眼睛,似乎被她逗笑:“可能是,大概是差不多的。”
他顿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抱歉,我叫6泉,”
她笑起来。
“谢谢你,6泉,特意来医院看我。”
他笑容舒展着,让6泉心里生出些罪恶感。她看着他从肥大的袖口伸出的手腕,骨节突起,伶仃地惹人怜惜,
“你怎么这样瘦啊?”
“一直没什么胃口。”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握住自己的手腕,可是什么也掩饰不了。
6泉看到桌子上的水果篮,提议道:“那你吃苹果吗,我可以帮你削一个。”
“那就谢谢你了。”
他这样乖巧,真像只可爱的小狗。
6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给。”
他露出感激的笑,伸左手去接。
6泉用纸巾擦着水果刀,开始进入正题:“可以谈谈那天舞会的事情吗?是不是薛灿欺负你了?”
“应该算吧,”
他嚼着苹果忽然笑起来,像小孩子想起有趣的事情。
“毕竟我说他爸爸是骚货。”
这突然的话语,让6泉停下手里的动作。
“啊。”
她抬头看到他纤长的手指扣进沙软的果肉里,他无辜地皱起眉,拎着它凑近床下的垃圾桶,看着它掉下去,才满意地收回手。没咬几口的苹果露出两个洞孔,下面压着一朵被捏烂的黄百合。
他把手凑到唇边,旁若无人地,伸出粉色的舌尖去舔指尖透明的汁液。
6泉把水果刀收起来,虚握在手上。“他爸爸干什么了?”
他向后倒上靠垫,侧过身,手垫在脸下面,漂亮地眼睛奇异地看着她:“你是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啦。”
6泉带着椅子靠近他,表示愿意倾听。
徐停云看着她清透的双眼,失语了几秒,才失去兴致般,没什么感情地说道:“他爸爸经常被拍到和男人在一起。”
“啊?他妈妈呢?”
6泉意外地睁大眼睛。
“早离婚了。”
他们现在就像两个正在八卦的女学生,诡异又和谐。
“诶—又是个奇怪的家庭。”
“又?”
“你家啊,也一样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