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朗面色骤变,太子威仪分毫不剩,一副想扑上前理论的模样。
谢锦书用尽全身力气,才用那双完全没恢复好的双臂拉住他。
二人同时愤怒不已地瞪视着裴渡的背影。
下一瞬,却惊诧地发现,裴渡向树后伸手,拉出一个华服少女。
江晚芍窘迫极了,美眸流转,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靖国公。”
她脸颊微红,被那件桃粉狐裘一衬,愈发显得娇艳明媚。
宛若冰天雪地中,唯独盛开的一枝粉嫩桃花。
谢锦书不由得看呆了片刻,疾步上前关切道。
“芍儿,你这几天可好?”
江晚芍觉得自己身上骤然被投了一道视线,是冰冷的,却又透着灼人的情意。
心中像是摆了只小鼓,密集的鼓点惹得她的心七上八下。
身边是名正言顺的夫君,面前是疑似“情夫”
的青梅竹马。
这是什么可怕的修罗场?
她维持着面上的莞尔一笑,轻挽起身侧男人的手臂。
“国公大可放心,夫君将我照顾的很好。”
不管三年里她做错了什么糊涂事,若是裴渡愿意,如今的她自当全力弥补。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掌心下,男人手臂上有力的肌肉骤然紧绷。
悄悄捏了一下,硬邦邦的,像块石板。
怪不得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是觉得硌得慌……
小女人思绪纷飞到十万八千里外,裴渡却是十分受用。
难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对着面前瞠目结舌的二人微微颔首。
“太子,靖国公,本王携王妃先行告退。”
直到上了马车,手中被裴渡塞了雕花暖炉,江晚芍才想起——
自己好像是应该与裴渡置气的,为着他昨夜违背诺言,不肯留宿。
江晚芍唇角那抹被拆穿偷听的羞怯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抱紧了暖炉,往马车壁挪了挪,竭力远离另一端的男人。
裴渡自然察觉,微微垂头,嗓音低沉和缓。
“芍儿,怎么了?”
如此悦耳的嗓音在耳畔响着,引得江晚芍小脸莫名滚烫,烧的几乎冒烟。
更不肯和他对视,转头去瞧着纱帘外熙熙攘攘的街景。
落在男人眼中,却全然成了另一番含义。
方才见到谢锦书时,芍儿羞的小脸酡红,一双美眸不知慌乱地朝那边瞥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