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確實是他之前自己亂了分寸。
還好,他只是讓蔡權回來述職,沒說其他的。
所以姬天御直接就打發人來問了。
這個理由很是說得過去,不然還真不好解釋自己突然到京城來做什麼的。
她當時真的是聽說這四父子成了如今的局面,一衝動就跑來了。
於是徐長甯便點點頭,「確是為此而來,但具體的效果還說不好。之前不說,也是怕令皇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太子站在旁邊,看他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欺君,有些想笑。
明明就是昨天看他已經披上了披風,臨時起意跑來的。
看來他娘果然也不是思慮多周全的性子。
難怪大師伯當年要說她其實不是太愛想事兒,能躲懶就躲懶。
那留在深宮母儀天下應該確實不是她所願。
「那請問有什麼進展麼?」
徐長甯搖頭,「暫時沒有!」
那太監點點頭,「那小皇姨請便,咱家這就回去回稟皇上。」
等人走了,太子道:「娘,你不是不想和他打照面麼?」
徐長甯道:「不可能完全避開的,我之前想簡單了。而且,若是沒有你大師伯告訴你,你也不能確信的對吧?」
太子點頭,「那當然。」
「你爹並不想見到我這個小姨子。如果你這裡沒有明顯進展,他應該不會召見我的。就是召見也不能像你一樣一下子把我認出來。唉,其實大荒山的內功心法,也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厲害。」
太子心道:夠厲害了,都能讓你『死』而復生了。
不過,大荒山沒將母后一息尚存的事告訴父皇也說得過去。
自己心心念念等了十五年,都差點等不下去了。
父皇要是早知道有這個可能,那還不得天天關注動向?
他道:「娘,孩兒的身體是不是人力不可為?」
徐長甯已經把過脈了,她肯定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今看過往脈案,不過是一個補充。
這會兒聽到長子問起,她道:「只能是慢慢調養,但你平日太過操勞了。承兒,你跟娘回大荒山去好麼?你若放下這一切在山上安心休養,活到七十古來稀也是大有希望的。」
太子緩慢卻堅定的搖搖頭,他寧可選擇這麼活到五十。
哪怕是當一輩子的監國太子都好過隱居深山。
他哪裡清心寡欲了?
徐長甯留在東宮和太子一起用的午膳。
太子不好直接窺探帝蹤,就讓人打聽小兄弟出宮沒有。
目的就是省得他娘出宮的時候半道和他爹來個不期而遇。
淮王吃過午飯就告辭了,徐長甯也從東宮離開。
「承兒,你忙你的吧。我回去想想,明天再來繼續看。」
都看過這些年的脈案和用藥,她再斟酌一張養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