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齐文浩又回来了,以一个正打算按门铃的姿势定在那。
“可遇,”
他说,“我想过了,不能就这样分开。给我机会,我能保护你。”
☆、
围墙上爬满蔷薇,绿色的枝叶间缀满粉红的红朵。随着风吹过,花与叶轻轻摆动。袁家的老宅是郊区的一幢独院,每年雨季来临前袁可遇总要回来检修一番。
“我一到,吓了一大跳,以为我妈失心疯一下子给我约了一桌人来相亲。”
姜越前阵子相了一次亲,“满满的一桌年轻姑娘,高矮胖瘦都有。原来她们是正主的朋友,听说她要相亲都过来帮眼。我们先是喝下午茶,然后又去唱了歌,接着还去其中一个的家里打了会麻将,最后我终于找到机会跟她们说再见。”
“一个都没看上?”
水槽里扔着一堆抹布,袁可遇戴着手套搓洗抹布,水面被泡沫盖住了。老宅保养得当,每次来的主要任务是抹灰。姜越也拿着块抹布,但他正忙于向袁可遇和齐文浩讲述自身的经历。
“开玩笑。”
姜越没好气地说,“差不多比我小十岁,还在学校念书,我跟她们有什么好聊。跟她们学卖萌吗?”
他转向齐文浩,眉毛一高一低,眼睛一大一小,嘟起嘴盯着后者。
齐文浩正在擦碗,见状笑道,“小心我掐你人中,免得你抽风。”
“我跟她们不可能有共同语言。”
姜越边摇头边自言自语,“别人说老婆越年轻越好,我觉得不是。”
袁可遇对齐文浩使个眼色,被姜越看见。他皱起眉问,“你们俩眉来眼去想说什么?”
“夸你,证明你还年轻,不需要借用别人的青春。”
袁可遇正色道。
姜越刚要说话,他的手机震了两下,缓缓响起音乐,他连忙放下抹布去接电话。是他家里打过来,问今天相亲的情况。
袁可遇听到他在那边嗯嗯哈哈地应付他妈,不由得好笑。见面聊了几句就闪人,连饮料都没给对方买一杯,恐怕以后姜某人会成为相亲界的猥琐男。
“接到你们电话我就过来了,哪里来得及管别的事。”
姜越放下电话直叫屈,“海南归来近大半个月没见面,我可想你们了!”
“我们也没见几次面。”
齐文浩忙公事,袁可遇也忙工作,“叫你来只是想一起吃顿饭。”
“是我要参加劳动,没有怪你们。”
姜越看看四周,有几分感慨。袁家原先跟他家只隔两条街,后来开了厂,手头就丰裕了,买了大的房子。还是要做生意,再艰难也比拿死工资的活泛。这里他来得很少,虽然旧了,处处可见当日的精心。
家具不多,寥寥数件,但倒是黄花梨,制作走明朝的简约风,既朴实又大方。他不知道,这些是袁可遇父母给她备的嫁妆,总是白放着也可惜,她拿出来用,免得辜负了心意。
吃过饭姜越趴在桌上补眠。在那个位置望出去,恰好能看到院里,齐文浩拿着刷子蘸了油漆在给信箱上色,袁可遇站旁边指点他。大概嫌他抹得不均匀,示范了几下,不知她说了什么两人对视着笑了,慢慢又不笑了,缓缓靠近,唇轻轻地盖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