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婠倒了许多趟香灰,又一次腾出新的空香炉放到供台上。
刍狗累得眼皮打架,有些恍惚,忽然听到“汪”
的轻轻一声。
有一团黄澄澄光的东西围着她的脚摇尾巴,身后拖出一道模糊的光晕,连接门前的黄狗木像。
她低下头,看到了小狗模样的大黄。
刍狗用红肿的手捂住嘴,潸然泪下,弯腰抱住那团灵体,手中没有实感。
小狗崽灵体舔蹭她的腿脚,倒下露出透明的肚皮。
受惊的黄狸猫身心受创的回来,在门口缩成一团,敬畏地注视狸花猫的灵体。
上过香的灾民催促要粥,刍狗振作精神,擦掉眼泪继续粥。
妘婠懂事的说:“族长去歇歇,我来替。”
刍狗坐到猫狗的木像旁边,垂眼含泪的看它们形成的灵体。
卢氏说:“难怪伊仙臣爱恋你。”
刍狗一惊,猫狗的灵体消散,回到木像里。
卢宜主叹了口气,手帕拭泪,“容衣被我宠坏了,我以前吃的苦多,不舍得她吃苦。”
刍狗冷下脸,头一歪闭上眼睛,身体靠着狸花猫木像,进入东摩心地收灵植。
卢氏脱下外衣,披在累倒的长女身上
妘婠拿着粥勺,期待的说:“娇娇姐,你回来东摩啦?”
卢氏说:“我是已嫁妇人,不是东摩女子。”
妘婠眼圈红了,“娇娇姐,外面的男人会打人。”
卢宜主一笑,“男人都会斗,没有本事的争不来财富。”
妘婠犹豫,“娇娇姐,你带孩子们回族里来吧,东摩没有几个人了。。。。。”
卢宜主淡笑小孩子的天真。
粥摊暂时停歇,妘婠准备关门时,聂宝财的妈跑过来,妇人看不见卢氏,推刍狗道:“黄家媳妇,好事情啊,快去买人,好便宜嘞!”
刍狗恢复意识,揉开眼睛。
“北边的税重了,收成不好连着下雪,难民逃荒过来,拖家带口的喂不起了,开始卖孩子,多重的米面换多重的丫头!”
聂宝财的妈可惜道:“你们白喂那么多粮食出去,要等到卖人的时候,能换多少人来?”
妘婠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刍狗愣。
卖孩子?
聂宝财的妈拉起她说:“买一两个丫头来,你们庙里就多了人干活,快去。”
卢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