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狼口逃生后,阮万铁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家里家外地忙活着,勤快得不得了。
阮青青想下地,也被他阻拦了。
“你干活也不急于这一时,休息好了后,有的是时间干活。”
“行,爹!那这会儿我们就不要再执着于开荒了,要开始着手准备怎么肥沃土地的事。咱家开荒的地离家远,靠运肥过去肥沃土地怕是有些麻烦。靠人一担一担地挑,先不说人吃不消又费时,就是咱家茅厕里也掏不出五亩地的肥来。”
阮万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想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阮青青想到了堆肥。不过枣子岭里的村民貌似并不知道堆肥这回事。
阮青青向阮万铁解释了好久才让他明白过来。
可仅仅堆肥也不行,他们等不及。
因为堆肥从堆完到可以用这中间最少要经历一个月的时间来酵,他们等不起。
阮青青就想了一个简易可行办法——烧火粪。
烧火土粪需要晒干的草及草根、树根之类的可燃物以及晒干的土。
晒干的草这些不用担心,他们新开荒的土地边上堆了很多;晒干的土这个也容易,将之前拾掇好的土地再锄一遍,晒个两三天也可以用。
如此阮青青将事情重新分配了下:阮万铁和阮世平专心地去山林里搂腐叶和刨下面的黑土担回来堆肥,阮青青则准备烧火粪的事宜。
等翻出来的土都晒干了后,阮青青在每亩地中间选两块平地作为粪场。
趁着天晴,她吃过早饭就开始烧火粪。
先把晒干的土铲拢集中起来,分别堆成大约两米长、一米宽、三十公分厚的垫土层,并用从阮老爷子那借来的铁耙将垫土层耙平,还用锄头顺着同一方向挖三条小沟,便于烧粪时透气通风。
然后把晒干的草和草根、树根等可燃物均匀地摊铺在垫土层上,再在可燃物上堆上晒干的松散土壤。
可燃物和土壤要搭配均匀,土多可燃物少,肥效就差;土少可燃物多,不仅浪费了干草、草根之类,还可能因为焚烧过度,把里面的土壤烧成硬块,影响肥效。
阮青青刚烧上两堆粪场,阮老爷子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青青呀,你们不是开荒吗?又是土又是干草的堆在一起烧,这是在干嘛?”
“爷,我在烧火粪呢!种土豆和番薯时在上面盖上一层火粪再掩上土,土豆和番薯才会长大块头。”
阮青青一边忙手中的活一边解释。
“还有这样的事?”
阮老爷子见阮青青干得有模有样的,也放下肩上锄头,在一旁观看。
阮青青叹息了一声,“可惜家里离这太远,不然在那烧好的火粪堆里浇点粪便,肥效就更足。”
“你是打哪知道这些门道的?”
阮老爷子听着感觉挺像那么回事。
阮青青愣了愣,随口道:“听来的。”
鉴于阮青青之前东家走西家窜的经历,阮老爷子倒也没怀疑。“回头爷也在地里搞下这个火粪。正好这会儿爷有空,你跟爷说说怎么搞,爷给你帮帮忙。”
“好嘞,爷!”
阮青青很是爽快地应下。
阮老爷子也是个种地好手。
阮青青稍微讲一下,他就明白怎么回事。
他烧得火粪又快又好。以至于十二块粪场爷孙俩半天就给烧好了。
这火粪烧好后,也不是可以直接扛着锄头回家了,还得及时拢粪。即用锄头把土粪扒开,让草木灰与火烧土搅拌混匀,然后堆成一堆。
这才算是完事了。
堆成堆的火粪里面还有些没烧完的,会不停地冒烟。
这烟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细,越来越淡。
回头望着地里这十二道青烟,阮青青心里踏实极了。她心里是踏实了,有人心里却很不踏实。
“这阮老四开个荒怎么尽带着孩子在地里烧火玩?可别把四周的山林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