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和顧雲廷對視一眼,道,「你說。」
楚鳴玉垂眸:「我想……向你道歉。」
她更是詫異了,下意識就往天上看了一眼,今日的確是東邊出的太陽啊。
楚鳴玉身子有些顫抖,定睛一看,眼裡竟還有些淚花,「從前,我做了許多錯事,身為妹妹卻處處想刁難於你,是我不對。」
楚懷玉心想,可不只是刁難而已。
對方頓了頓,眼神悲傷,好像真的在反省:「我如今在王府過得如何,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實在是……悔不當初,所以,今日作為妹妹給你賠個不是,不奢求長姐原諒,只願從今往後我們姐妹可以和睦相處,再無他想。」
她說完,拿起酒瓶在自己的被子裡倒了一杯,端起來一飲而盡,眼角還適時地落下一滴淚,睜開眼,微微紅著眼眶看著楚懷玉。
她期待著楚懷玉也能飲一杯。
顧雲廷皺著眉頭,早就知道這家人的秉性,此刻他也弄不清楚這個楚鳴玉在幹什麼,卻見楚懷玉走上前,當真要去拿酒瓶子。
「夫人!」
他用眼神示意楚懷玉可能有詐。
楚懷玉搖頭,拍了拍他的手,顧雲廷慢慢鬆開。
她探身去拿了楚鳴玉身前的酒杯給自己斟滿,抬眼笑著道:「鳴玉不是已經喝了一杯,說明這酒沒有問題,夫君莫要擔心。」
楚夫人和楚鳴玉站得近,兩人就這麼看著楚懷玉將那杯酒送到唇邊,微微張開口,還可以看見裡頭雪白的牙齒。
兩人的心提起來。
楚謂不明所以。
酒水入口的前一秒,楚懷玉停了下來,看著母女倆詫異的目光,勾起一個笑容,「怎麼,很期待我喝下去?」
楚鳴玉臉色有些白:「長姐,你在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懂。」
「哦?」楚懷玉將那杯酒放在她面前,又將顧雲廷的杯子斟滿放到了楚夫人面前,「這樣,你們將這兩杯喝了,從此以後,劭國公府和楚家便是親戚,作為女兒,定是全力幫襯。」
兩人不動。
楚懷玉再道:「不僅如此,鳴玉從前的種種我全都不計較,我們重修於好,姐妹相幫。」
楚謂看著她們三個,一頭霧水,「既如此,喝了不就得了。」
楚鳴玉臉色煞白,後退一步。
楚懷玉忍不住笑道:「太蠢了!」
這兩母女永遠這麼蠢,永遠想著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將他們夫妻的酒杯浸了毒水再曬乾,妄想著這樣就能騙過楚懷玉。
楚夫人癱倒在座位上,楚謂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看向她倆恨鐵不成鋼:「糊塗啊!」
楚懷玉牽起顧雲廷的手,冷冷道:「這十幾年你們待我如何,想必大家心裡都有數,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已經耗光了。」她看向楚懷玉,「上回我就和你說過,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做的那些惡事,瞞不過所有人。」
踏出這個家門,楚家便再也和她沒有關係,她再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