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舅舅終於意識到了不對,梗著脖子把他抱起來:「你老實呆著別動。」
墨淮殊推開他,自己動手把保鮮膜拆了,這一舉動不知挑斷了時舅舅哪根神經,時硯希一屁股坐到了洗面台上,把小孩按住,強勢地重包起來。
約摸半小時後,大功終於告成,小豆丁整條腿都被他裹了起來。
「我要洗澡。」墨淮殊無奈說。
「洗唄。」時硯希說,「全面防水,想怎麼洗就怎麼洗。」
就是裹得有點厚,小內內脫不下來了。
時硯希:「QaQ」
墨淮殊以眼神譴責,他嚅了嚅唇,道:「要不我幫你洗?」
墨淮殊無奈閉眼,停了半分鐘才又睜開:「去拿把剪刀。」
「也行。」時硯希沒做多想,轉身去拿。
誰知前腳剛邁出去,後腳就聽見「咔嗒」一聲,門反鎖了。
他:「…………」
自打全民運動會的消息傳出後,清晨的跑步道明顯熱鬧起來。
各式各樣的運動服擠滿街頭,大家齊齊扭頭,望著同一個方向。
「山丹丹花開花落又一遍哦哦哦哦——!!白雲悠悠帶不走我的情哦哦哦哦——!!」一隻引頸高歌的大白狗背上馱著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孩,屁股後頭跟著一長串搖搖晃晃的小蘿蔔頭。
這一群糰子浩浩蕩蕩地擠上了跑步道,遇見熟悉的街坊,他們還要停下來,禮貌地鞠躬敬禮,喊:「爺爺奶奶早上好!」
路人:「……」
別說,早上碰見這麼一群小可愛,大家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不少街坊自發地綴在隊伍後頭,跟著他們喊「一二三四」。
墨淮殊腳傷未愈,被時硯希塞了一個減重裝置,讓大白馱著。大白一點負擔沒有,該跑跑,該跳跳,有時還甩著尾巴半趴在路邊,嗅草叢裡的野花。
它是隊伍排頭,一停下來,後面的隊伍就得跟著停,大人們自覺原地踏地,等著它玩好了,才又跟著上路。長長的隊伍排了快一公里,不消幾日就成了富陽區的奇觀,還上了一回本地聞。
這天照例是晨跑,大家卻發現沿途插滿了畫滿向日葵的小旗幟。
「誰給做路標啦,還怪好看的!」大白興奮地衝到旗杆下撒了泡尿,抖抖身子問墨淮殊。
墨淮殊擰了下眉:「不是我。」
「那是誰?姓梁的膽小鬼、oo1號機器人、兩面三刀的安妮,還是智商三歲的園長?」大白用它不大的腦袋瓜想了想,「可是你才是負責人啊,什麼人這麼大膽,不經過你同意擅自搞事情!」
「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墨淮殊說。
「哦。」大白甩甩頭,又開始唱起歌來,四隻雪白的爪爪按著梅花印,追隨著旗杆一直走到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