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珠哽咽着说不下去,章小玉从兜里掏出面巾纸,默默递过去。
自从进屋后,章小玉一直乖乖巧巧地在一边照顾着王永恒。此时又细心地照顾着齐美珠的情绪,这让齐美珠对她更加满意了。
而小婶儿的一席话,也触动了王永恒童年的记忆。
自从父亲没了以后,母亲懒得不管他。就是因为小婶儿家住的近,他才不会饿肚子。
齐美珠擦掉泪珠,接着说道:“小婶儿千盼万盼的,可算是盼到你成家立业了。可于珍那倒霉催的玩意儿。。。。。。让我说她点什么好啊!”
王永恒默默地等着齐美珠数落够了,才说道:“小婶儿,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你给我做个主。”
齐美珠见王永恒神色郑重,连忙收了眼泪,坐直了身子说道:“小恒你说,只要不是杀人犯法,小婶儿什么都答应。”
“是这样。。。。。。”
王永恒从章小玉流产开始讲起,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中途,齐美珠多次跳脚地骂于珍母女俩,最后心疼地揽着章小玉,一个劲儿地说要给小两口出气。
“我现在也看出来了,我妈是一门心思钻钱眼儿里,这钱要是不给她,我家,我岳父家,都别想过安生日子。可是这钱怎么给,给多少,这都是个事。我们现在缺能主事的长辈,小婶儿,我只能找您。”
“给嘛给,就不惯她这个臭毛病!”
齐美珠拍桌子骂道:“人心无举蛇吞象,她这是敲诈。”
章小玉说道:“小婶儿,这话您能说,我们可不能,婆婆再不对也是我们的长辈。”
齐美珠长叹一声,也是没法。
“我是这么想的。”
章小玉接着道:“我婆婆这不闹着搬家么,我们干脆一次性给她一笔钱,就当出钱买房了。为避免以后扯皮,我想去公证处做个公证。麻烦您跟我们一起去一趟,也算是给做个见证。”
齐美珠拉着章小玉的手,说道:“你这孩子啊,跟我们小恒一样实诚。要说这房子本来就是你们俩的,哪儿有自己掏钱买自己房子的道理。唉,都是让那个不省心的玩意儿给闹的。”
“那小婶儿。。。。。。”
“小婶儿绝对支持,姓于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这么做没毛病。还是年轻人脑子好使,万一哪一天她眼珠子一番不认账,咱们手里有证据,看她还能怎样闹。”
王永恒就知道小婶儿会支持他,看看表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去跟我妈说,争取今天把公正给办了。”
“那行吧,咱们走。”
齐美珠把自己简单捯饬了一下,穿上棉衣就跟着小两口一起向王家走去。
于珍一见齐美珠,心里就咯噔一下,小眼睛转悠几下,怨恨地看向章小玉。
根本就不用于珍往屋里让,齐美珠用肩膀撞开她,径直走进屋里,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嫂子这是不欢我来么?”
于珍胖脸带笑,强装热情地说道:“哪儿能呢?他小婶儿可是有日子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齐美珠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双臂抱在胸前道:“前一阵子去闺女家,这不刚回来么。没想到我这一错眼珠子的功夫,咱王家的新媳妇流产了,永恒的的胳膊折了。估计我再不来看看,王家的独苗苗还不定怎么样了。”
“弟妹啊,你是不知道啊!”
于珍又抖出她珍藏版小手绢,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可是被儿子儿媳妇欺负得,没法活喽!”
“切!”
齐美珠冷哼道:“自打大伯子走了,你就见天喊着不活了,不活了。我看你是越喊越欢实,就是苦了我们小恒,做牛做马地挣钱养家。这眼看着成家立业了,反倒被你给搅和的,家不是家,业没有业的。”
于珍收了哭声,指着章小玉狡辩道:“自打这个小狐狸精进门,我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弟妹你可别听她挑拨离间,永恒现在这样子,全是被她给霍霍的。”
“你可拉倒吧!”
齐美珠摆手道:“你什么样,我心里有谱,门儿清着呢,都别废话了,我今天就是替小恒做主来了。我告诉你,小恒可是我们王家千顷地里一根苗,你要是再欺负他们小俩口,可别怪我不客气。”
王秀兰跟这个小婶儿一点都不亲,遂站在旁边说风凉话:“呦,小婶儿,你倒是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齐美珠一眼都懒得看王秀兰,只对着于珍威胁道:“大伯子当年为嘛把房子过户给小恒,嫂子你忘了吗?”
于珍一听,脸色立即变得惨白,嘴里发苦,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齐美珠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说那些事,只点到为止就转到了正题,把来意说了出来。“你们搬走没人拦着,房子本来就是永恒的,这事得去公证处公正,省的以后你不认账。”
于珍心里正盘算着,王秀兰忍不住讽刺道:“多大点儿事,这破房子谁稀罕,还去做公证,真是够矫情的。”
“当初大伯子走的时候,是谁指天发誓要把小恒好好养大,可结果呢,你摸着良心问自己,你说话算话了么?自己出尔反尔在先,就别怪我给今儿个主持公道。”
提及当年事,于珍又哭上了,“当初,永恒他爸刚走秀兰就出生了,我是顾得了这头就顾不得那头,我能怎么办?”
“得得得,别跟我在这卖惨,以前的事我懒得提,咱就说现在吧。”
于珍眼珠子横了章小玉一眼,恨声道:“现在,让她把那一万五还给我,所有的事就全翻篇,否则,我们过不了年,你们也别想过年!”
齐美珠挡在章小玉面前,指着于珍骂道:“你要点脸不,那钱是谁的你心里没个谱么?自己骗自己的话,还想让别人也跟着装傻?”
王秀兰扒拉开齐美珠的手,挺着个大胸脯子嚷嚷:“嗨嗨嗨嗨,我们家的事,你个寡妇跟着掺乎啥?”
“哈!寡妇?”
齐美珠被王秀兰气得,一句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我是寡妇没错,可我清清白白的,不像有些人,不要脸!”
于珍跳来起来怒吼道:“齐美珠,你满嘴喷粪,不得好死!”
齐美珠毫不示弱吼了回去:“人在做,天在看,有人注定会不得好死,但绝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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