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婆子一噎,退到一旁,等他们上前一步离开,愤愤与俞婆子说道:“这位看着可是不好相处的,脾气可没有前头的青夏姑娘,还有我先前伺候过的琉钰姑娘好。”
“谁说不是呢……”
“你还在这儿作甚?不去伺候姑娘了吗?”
俞婆子轻咳一声,指了指那行人,才说:“我这不是先看看来者何人,也好回去同姑娘通个气。”
说罢,二人分开,各奔东西。
……
这厢青夏安置好了田田,就听到李娘子一边打量一边走过来,说道:“这里的老仆真是细心,可是提前知道姑娘会回来?竟将这里还原的一丝不差,先前放在那台面上的未绣完的巾子,都还放在哪儿呢。”
青夏笑笑:“细心是真,只是你所说的还原有差,这里根本就不曾收整,何来还原一说。”
李娘子愣住,上前来看着姑娘,便听她说:“接我们走时,我就觉得奇怪,想来她当初命人接我们回去不是真心,便是迟早要回来的。”
“所以,您就吩咐让她们不必打扫?姑娘……您如今可还好?”
此时的青夏,不像在府中临走时的木讷无神,状态疯癫,她坐在屋里,方才说话时还噙着淡淡笑意,看着与寻常无异。
青夏抬眸看她,莞尔一笑:“李娘子,我没疯。”
一句话,叫李娘子松了口气,本能的道:“料想是如此,好好的人,怎么会说疯就疯呢?姑娘,这一次又叫你受委屈了。”
青夏看着床上昏昏睡去的田田,方才一路颠簸,她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全,痛上加痛,此刻好不容易才睡的。
“再提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早就知道,无缘无故让我们回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还是中了她的算。”
李娘子教出来的丫鬟多,除夕夜生了什么,在她被带走之后,也有人私下与她透露过两句,当时惊的她一夜未睡,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若夫人问话,要该怎么替姑娘脱罪。
却没有想到再次被放出来,得到的消息就是要与姑娘一起到庄子上来,看那架势是要永久的打走,再也不能回府了。
一想到听说的事情,她便觉得不可信。
“方才一路上看姑娘兴致缺缺,奴婢也不敢问,眼下也不知该不该问。”
李娘子神色迟疑,看着姑娘,而青夏并无异色,只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人,你问吧。”
“她们说姑娘欲要行刺郡主夫人,我是不信的,姑娘心肠软,受了多重的欺负,也从不与人交恶,又怎么会要去伤人呢?”
青夏抬眸,眼神扫过一旁的有瑛,见她低垂着头,遂又看向李娘子,沉了口气,才说:“我是想杀了她,不是误传,当我看着甜甜只剩下一口气被送回来的时候,我真恨不能亲手杀了她,她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若被我这样她从来看不起的出身刺死,也算是她人生中的污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