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一直低着头,直到那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住,她才抬起头来看过去。
“今天没你什么事,你看是待在这里,还是想出去?”
青夏想了想,道:“爷,奴婢想出去。”
兄长不知何日会走,现在能多与他待一待,青夏自然是更愿意和兄长待在一起的。
“你次次出府皆为你兄长,他人可走了吗?”
青夏摇头道没有。
宋溓挑了挑眉,那目光深邃,话却没有道破。
“那改日,等爷空了,同你一起出去见见他。”
青夏呆滞,手指蜷缩了起来,她忙道:“不用了爷,我哥哥是农家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怕见了爷的面会惴惴不安。”
没想到她会拒绝,连宋仪都诧异,能让大哥接见的人少之又少,如今青夏的身份,若是大哥愿意见他家里的人,少不得为她以后多增助力,为何要拒绝呢?
宋溓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语气听不出什么不同来。
“可你先前说,你兄长酷爱读书,是十里八乡皆闻名的好学公子,这般人物,又岂会是那没见过世面之人。”
说到此处他轻笑笑:“莫不是青娘不愿叫爷见到你的家人吧。”
青夏只觉头皮发麻,矢口否认:“能得爷照见,自然是好事,只是爷的身份怎能去见奴婢的家人呢?况且兄长将来也会参加科考,奴婢倒是希望兄长能以他的真才实学与爷见面,而非是通过奴婢。”
寒门子弟、贫贱农民若是能出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再得一些大人物的赏识,那前途便不可限量。
如今兄长已然找到了自己能走的路,青夏还不知他有何打算,除去自己身份尴尬这一点以外,她是真不想兄长在与其他的贵族子弟过多往来。
宋溓目光微暗,却没有在言语上咄咄相逼,只道:“既然如此,爷便期待与他碰面了。”
青夏松了口气,不再多言。
“对了,还不知你兄长叫什么名字?”
“连少启。”
……
朝晖堂内依旧气氛融洽,这些日子有心爱的侄女儿陪伴,老夫人精神抖擞。
宋溓同宋仪来时,她不知听了什么笑话,笑的前仰后合,那陈婧娴在看到来的二人,忙起了身,亲亲热热的过来拉住宋仪。
“妹妹这些日子可是真忙,姐姐都来了这些时日了,竟是一次都没能同妹妹独处说些私房话。”
宋溓同宋仪于长辈见了礼,而后宋溓落座,宋仪则应付着这边。
“这些日子确实有不得不做的事,怠慢表姐了。”
陈婧娴笑笑,那杏仁般的眼眸温润非常:“听说你这些日子都在大表兄那里,可不会打搅了大表兄用功念书吧!”
老夫人蹙眉,看向小女儿,轻斥了句:“你无事莫要老是往你大哥那里跑,你大哥如今正是要苦读书的时候,你去了他少不得要分心照看你。”
宋仪心口一堵,正想说什么,那边大哥已经开了口:“小妹一向内敛,呆得半日也说不了两句话,母亲不必担心。”
宋洁也在一边笑嘻嘻说:“是啊,以大哥的脾气,若是小妹闹着他了,只怕早就将小妹赶出去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宋仪也笑,扫了眼情绪平平的陈婧娴,笑的开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