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乍暖还寒,回到了春时稍冷的时候,青夏回到静居多添了两件衣裳,翻箱倒柜时,摸到一团轻纱,将其拿了出来,脸上表情几经变幻,深深的吸了口气,遂将那团衣物压在了最下面,连同那日穿过的肚兜亵裤也一并藏在最里。
若不是这些都是老夫人给的,不敢随便处理,少不得要将其搅碎丢掉,看着这些就像是看到了放荡的自己,如此不堪,好在这些都用不上了。
青夏早上回来时,天还未大亮,眯了会后见无人叫她,便安心躺下了,直到快用早饭时,才起身去大少爷处。
宋溓早起练了练拳,此时刚坐下来喝水,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问:“去哪儿了?”
青夏刚给他铺好床,听到问话忙道:“奴婢回去收拾了番,大少爷可有何吩咐?”
宋溓平素不叫丫鬟伺候,身边内务皆由喆友负责,她在此,却无用武之地,她反过来问,倒是叫他一时无言。
“摆饭吧。”
“是。”
今早的饭菜比较简单,宋溓只用了几口便罢了筷子,喆友在旁劝了句:“再用些吧,您一进书房又不知何时出来了,又不爱食些糕点,饿了肚子伤了身体可不好。”
宋溓蹙眉,他这几日着实没什么胃口。
见主子面色不虞,喆友知道自己又劝不动,抬头看了眼杵在那儿的青夏,朝她使了个眼色。
青夏只得上前,轻声道了句:“早上厨房煮的鱼汤很是鲜嫩,奴婢去时那香气四溢,您不若用一些,身体也暖和些。”
说罢住了口,她想大少爷估计起身就走了,怕是不会用的。
本是不想再动筷子,宋溓却也没动,他这般,青夏只能试探的拿了碗,舀来两勺在碗里,恭敬的递给他。
宋溓看着面前飘着油珠的汤水,默了默,端起来喝了一口,却然新鲜,待冷些后一饮而尽,又着青夏给他添了两筷子鱼肉用了些,再饮一碗汤,便算是吃够了。
他起身往外走,只丢下句:“既然喜欢这鱼,剩下的都赏你了。”
喆友欣赏的看着她,果然还是她说话好使,说道:“早上怕是还没用吧,既然赏你了,便带去后厨吃了吧。”
主子们吃的东西,即便是吃剩下的,那也都是山珍海味,这鱼乃是从白河县的五泉山上垂钓而来,鲜味自不比多说。
青夏点点头,身后便有小厮将桌上撤了干净,她也跟着去了后厨。
喆友去到书房伺候,大少爷看书时最不喜人打扰,他便如往常一般,安静垂首在一旁。
屋内冷清,只有翻书沙沙声,直到大少爷开口:“院里有什么活计可派给她做的。”
喆友回过神来,他是伺候老的人,自然明白主子这话的意思可不是真要给人安排个什么事做,无非是要她在跟前,不至于干杵着。
“爷还缺个伺候茶水的丫鬟。”
“嗯,那便叫她侍奉左右吧。”
“是。”
说来也好笑,之前是主子说要她贴身伺候,这才过了一天,竟为难起她的差事来了,喆友不傻,他若是使坏叫些苦差事给她做,怕是大少爷不乐意了。
难不成真叫清源那小子猜中,这位青夏姑娘造化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