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旖旎,烛火摇曳,红纱帐下,双蝶共舞,银丝交缠。
然而,直至清晨醒来,沈明昭才现一个问题。
嬷嬷要来收帕子了,但是她们二人都是女子,怎会留下痕迹?
沈明昭叹了口气,咬破指尖,在帕子上留下斑驳血迹,等到干了,嬷嬷也刚好到门口。
沈明昭穿好衣服,将血帕交给嬷嬷,嬷嬷喜滋滋地收了,听说昨夜叫了好几次水,想来唐大人和唐夫人很快就可以抱上小孙子了。
但唐若仪还是很担心,她怕嬷嬷会看出那上面的血不一样。
“我皇嫂说,第一次很疼,我怕你疼,昨夜我都怕弄疼你,怕你哭。”
唐若仪一想起昨夜春光,羞得钻进被褥里,沈明昭唤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等弄好之后也赶上杜鹃布菜。
“昨儿大婚,陛下恩准了王妃多休息两日再去敬茶,更何况如今没有太后,王妃自然也不必处处留心,只管当家里一样,殿下也吩咐了,等您入府后,就由您来掌管中馈,您的话就是王爷的话,王爷也听您的话呢!”
唐若仪羞红了脸,沈明昭心情也看上去很好。
她过来能受什么苦,交到她手里的账本子都是处理妥帖的,她只需要过目一下即可,若有一两处错处的,只要一提,就会有人帮她做好这些,至于是谁,那肯定是沈明昭了。
两日后,唐若仪和沈明昭入宫去敬茶,阮玉蓉欢欢喜喜地坐在那里,看着唐若仪端着茶过来,本舍不得她跪的,但礼教嬷嬷在这里,也不得不端坐着接受唐若仪的茶。
周辙去上朝了,沈明羡坐在阮玉蓉的左下方,接受了唐若仪敬过来的茶。
“哥哥都三十五了,怎么也不见有个心仪的姑娘?”
敬完茶等礼教嬷嬷走了,几人便高兴地围坐在一起聊天。
沈明羡揽过沈明昭的脖子,说跟他打一架,打输了就娶妻,打赢了就不娶。
“我听我娘子的。”
唐若仪也想看沈明羡大婚,但是她又怕沈明昭打不过,毕竟长兄如父,万一有血脉压制呢?
“切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点到即止。”
沈明羡兴冲冲的拿上两把红缨枪,揽着沈明昭就出去了。
但是阮玉蓉脸上的笑意瞬间下去了,唐若仪一时间没想通。
“你与殿下都是女子,磨镜之好虽然在前朝也有出现,可到底不被世俗允许,你一年无所出,还能理解,可若是两年,三年之后呢?”
“若我父母执意想要抱孙子,我和阿昭就去抱养一个,最好能看上去与我二人相似的。但阿昭说了,想办法说服我父母,就说舍不得我承受生产之痛……”
“若你父母是个开明的,倒还好,若是像别家的父母,定是不会同意的。”
唐若仪想了想自己的父母,总是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尖尖上,虽然礼仪规矩学识方面都很严格,可是在别的上面,例如感情,例如受到危险,他们第一时间都是关心呵护,不管对与错,他们都选择站在她这边,帮她处理所有的麻烦。
所以,她有着和别的大家闺秀不一样的家庭,她是在爱里面长大的,这个爱教会她基本的学识,基本的教养,基本的应事能力等等,这份爱不会让她迷失自我,不会让她受到丁点伤害,更何况,还有个这般爱护她的夫君。
“你比我的出身好太多了,我是想要一双儿女,可以有个依靠。不过,我看你已经有了你的依靠。”
“不,她说我就算嫁给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她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提升自己,她继续努力向陛下学习更多的政务,而我,会向我母亲学习如何管理中馈。”
阮玉蓉握住她的手,唐若仪莞尔一笑,阮玉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