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陈臾轻嗤一声。
“我告诉你,不是。”
李京泽转眼瞥了眼她,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而后半倚着窗台,慢慢开口。
“我跟东子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六岁的时候。”
“当时爸妈在闹离婚,成天吵,我爸把我从阳台扔了下去……我命大,楼不高,掉在地上,人没死。”
陈臾的瞳孔微缩。
他爸把他……从阳台摔下去?
陈臾想,果然还是祸害遗千年啊。
没把他这个混蛋直接摔死。
“……醒来在医院里。医生说,我很大可能这辈子都走不了路了。我爸不要我,我妈也彻底消失了……”
“后来我只能搬过来跟爷爷一起住。”
陈臾微微一怔。
她从未听他谈及往事,没想到李京泽儿时居然还有这么一遭……
她的视线下意识看向那双修长挺直的腿……他以前居然还坐过轮椅?
“因为个头小,又是半个残废,院儿里总有人欺负我……他们说我妈是疯子,笑我离了轮椅就站不起来,连在一旁偷看他们打球都不被允许,说万一砸我身上可不负责,我不服气,后来他们就一直砸我……”
李京泽的表情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沉痛,仿佛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直到这里才有了一丝触动。
他的声音微微一哽。
“后来被东子看见了,他就护着我。他将那帮欺负我的家伙全部撂倒在地,还替我把轮椅抢了回来,甚至因此被家长找上门……”
陈臾静静地聆听着。
李京泽轻嗤一声,似乎是回忆起来什么值得纪念的场景,“他说,让我喊他哥,以后他罩着我。”
后来,他们一起做了很多事。
无论是行善的,还是偏离正轨的,甚至是欺凌弱小、以权势压人的时刻……对他们而言,都在某种程度上带来了一种扭曲的满足与快乐。
那些恣意妄为的日子,充斥着青春的狂放,尽管一些行为在道德伦理的天平上无法得到公正评判,但在他们的世界里,却留下了深刻且无法抹去的印记。
陈臾抬眼,望着他此刻的神情。
虽然她并不情愿听两个混蛋的往事,但眼前的李京泽,那个一直以来阴郁冷峻的男人,在回忆起这些时,眼神中闪烁的复杂情感让她不禁心生疑窦。
难道……
程东鸣的死,并非李京泽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