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曾经遭遇的一切都坦白。
可他能够接受那样不堪的自己吗?千疮百孔,像李京泽曾经骂她的词一样,低贱,烂货……
陈臾闭了闭眼。
而江述声,是她想要找茬都挑不出一点刺的人,如高楼明月,近乎完美。
往后也只会有更多人对他趋之若鹜。
这样低贱、狭隘、自私的她又怎么配得上他呢?
空气沉静了许久。
仿佛早已预见了这样的结局。
江述声自嘲地弯起嘴角。
“所以……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还要来招惹我?”
少年眼尾赤红一片,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她脸颊,神情偏执又阴凉,语气逐渐狠:“既然招惹了,为什么又要半途而废?”
陈臾不敢直视他。
少女低垂眼帘,眼睫在脸颊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开口的声音轻若鸿羽,却又带着决绝。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现在不喜欢了,就不可以吗?”
江述声在她脸颊上摩挲的手指一僵,隔了片刻,动作愈深重起来。
“那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陈臾一时哑口无言,实在挑不出半点刺。
他当然什么都没做错。
错的是她,怪她妄图改变命运,却又不肯放弃这张自己引以为傲的容颜;怪她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居心叵测,偏偏利用到一半又心软,不愿再拖他入旋涡。
错的更是李京泽。
怪那个混蛋始终不肯放过她,让她想要从仇恨里抽身都不得。
“是没有李京泽有钱吗?”
江述声的声音喑哑,眼睛似乎湿润了些许。
他微微仰起头,拳头青筋跳动着,和她做着最后的妥协:“奶奶给了我两个亿,当做见面礼,还有父母送我的车子,房产,都可以是你的……你想要权势,我可以去争,”
少年转过头,紧紧地注视着她。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陈臾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与无奈。
想要伸出手安抚他,却在半空中生生停住了动作。
她强忍着内心的悸动,眸光转向窗外,语气尽量平稳地说:“江述声,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