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陌沫就这么看着昏睡中的秦锦赋,守了他整整一夜。
“……”
天刚亮的时候,陌沫却突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不过,陌沫倒不是担心秦锦赋醒了,现她压根没回去休息而责怪她不听话,因为出了秦锦赋的房间,陌沫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下了楼。
半炷香以后,陌沫就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瓶金疮药——
“啧……”
陌沫小心的解开绑在秦锦赋背上的纱布,看着虽然止住了血,却更显触目惊心的伤口,陌沫的眼泪瞬间就要卷土重来,陌沫担心惊醒了秦锦赋,连忙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然后轻轻的将金疮药,小心的洒在伤口处。
许是药粉刺激到还未愈合的伤口,秦锦赋轻轻叹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小沫?”
秦锦赋睁开眼,看到陌沫还在他房中,意外的唤了一声——他怎么睡过去了?他只是没了内力护体而已,这身子骨不至于差那么多吧?一点儿小伤就能晕过去?
“是不是疼了?大胡子,你稍微忍一忍,这伤口得上药才能好呀。”
陌沫连忙说道。
“你哪儿来的药?”
秦锦赋诧异的问道。
“我、我去药店买的。”
陌沫如实回答道。
“小沫,你究竟分不分得清孰轻孰重?县衙的人明知昨夜的偷盗者受了伤,昨夜搜寻未果,他们肯定一早就在全城各大药铺守株待兔了,你还去买药,是想要自投罗网吗?”
秦锦赋一下坐起身,看着陌沫,瞬间有些火大。
他此刻只能一万遍的感谢上苍,没让县衙的人抓到陌沫,但是这事儿肯定很快就会被县衙的人现,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得尽早脱身才是!
“……”
陌沫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小嘴一撅,眼眶里就已经蓄满了泪花。
“趁县衙的人还没追来,先撤吧。”
许是现自己语气重了,但是他真是害怕陌沫出什么事儿,一时着急才没控制住情绪,此刻看着陌沫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也顾不上解释多的,只想着尽快带着陌沫离开这危险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秦锦赋稍微缓和了一点语气,起身就准备穿衣服。
“大、大胡子,你伤还没好呢!”
陌沫一见秦锦赋起身就要带她上路,顾不上擦眼泪,连忙着急的拦住秦锦赋穿衣服的手臂——大胡子现在负伤在身,最重要的就是好生歇着,不要随便乱动,怎么还能上路呢?!万一在路上伤口裂开了,或者感染了,他们又走在山间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该怎么办?
“我没事儿。”
秦锦赋推开陌沫,顾自穿上衣服。
“不行!你不准乱动!”
陌沫瞬间急了,伸手就要拽秦锦赋的衣服。
“沫小沫,你有没有一点儿分寸……手怎么了?”
秦锦赋有些火大,刚想对陌沫火,眼角余光却突见陌沫拽着他衣服的左手掌心一条长长的猩红,秦锦赋问道。
“没、没有啊。”
陌沫连忙收回手,并将左手藏在了背后,眼神明显闪躲。
“手给我。”
秦锦赋道。
“我说了没事儿就是没……啊啊!疼!”
陌沫真故作不耐烦的说着,秦锦赋才不管那么多,欺身靠向陌沫,不由分说的直接一把拉过了陌沫的左手,陌沫瞬间疼的一阵哇哇大叫。
“你怎么弄的?昨晚伤的?什么时候伤的?翻墙的时候还是在屋里伤的?”
刚拉过陌沫的手,陌沫掌心一条几乎划过整个手掌的划痕出现在眼前,伤口不算深,但是弧度是真的长,秦锦赋瞬间收了力道,着急的问道——昨夜他怎么会一点儿没现?!
“你放手,放手!”
陌沫却用力想要挣脱秦锦赋的束缚。
“伤口疼不疼?走,我带你去买药。”
陌沫手上有伤,秦锦赋不想再伤到她,所以陌沫刚一挣扎,秦锦赋就松了手,但是下一刻,他直接一脚踩下床,就要带陌沫去药铺包扎伤口。
“大、大胡子,你才说现在不能去药铺!我们会被县衙的人现的!”
陌沫一听要去药店,连忙拉住秦锦赋说道。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究竟在哪儿伤的?翻墙的时候吗?墙上到处是防盗的残垣断片,你有内力为什么不用轻功?那些破砖烂瓦长年风吹日晒,长满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你的手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