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丢下一句话,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哦。”
赵衣娜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把会议记录本抓在手里,跟了出去。
宋何的办公室在4楼,会议室往下一层。
赵衣娜跟着宋何下楼。
她毕业后的这些年,宁华又翻新了几次。楼梯间的铝合金防滑垫早已撤去,换上了更静音更高级的建筑材料。
宋何的皮鞋踩在上面,不再有清脆悦耳的声音。
跑操的动员音乐放得震天响。
不断有快迟到的学生丁零当啷地下楼上楼,跟她还有宋何打着招呼。
宋何停下来,侧过身子,让他们先走。
“嗯。”
“你好。”
“慢点,不要着急。”
片刻后,楼道恢复了安静。
“走吧。”
他走路还是那么轻轻巧巧的,慵懒松弛,每一步都迈得坚定不移。
他走在她前面,两个人始终隔着五六节台阶,她望着他的背影。
这样一个人,我喜欢了十年啊……
“进来。”
就这样走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宋何扭开门,将深灰色的电脑包放下,坐在了办公桌后的皮质转椅上。
很宽敞的一间办公室,干净整洁,摆设不多,只有一桌二椅一书柜,非常宋何。
赵衣娜走进屋,转身把门带上。
“门就开着吧。”
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说过,美国教育系统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单个异性学生或同事进办公室的话,教师必须打开办公室的门,并保证全程开着。
这里不是在美国。
“你是怕我又对你做什么吗?”
赵衣娜看着他。
他似乎冷笑了一下。
“对。”
他说。
那她就偏不开了。
她把门重重地关上,径直走到宋何面前坐下,隔着一张办公桌,她望着他。
对方脸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也是,这么些年,他早该习惯了。
“备课笔记本给我。”
他摊开手。
“我、我”
她立刻就心虚了。
“没记?是么。”
“无故旷课三天,集体备课迟到,开会走神……”
宋何薄唇轻启,列着她的罪行。
“不是无故旷课。”
她打断他。
她抬头望向宋何,“表白被拒了,心里难过。”
“这和你的工作有关联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