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仁朝着妻子开怀一笑,阮鹿儿呀,尽管郑守仁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个良配,自打你进门就开始鄙视是你的无知,鄙视的见识浅薄,但是只有是你才是郑某认定的妻子!快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只欢送公鸡打猎出窝的骄傲小母鸡!成咧,媳妇,咱去了。生生死死奈何桥边,先到的人要记得先等!
郑守仁一点也不见妥协之色,煞气冲冲就进了皇宫,直奔皇极殿而去,结果皇帝不在皇极殿,郑守仁又去了御书房!
元熙帝听了这情况,就知道坏了,郑守仁急了,这是要来拼命呀!皇帝的脸色青了又黑,黑了又青,几次反复。这时候,郑少彦已经规规整整地躺在玄玉冰棺内,神态安详。可是皇帝的脸色就不安详了,他看着跪在他身前的太子和做在一旁脸色苍白的皇后,终于无力地道“让人告诉郑守仁,朕不见他。”
皇后愕然,太子惊恐。为什么,为什么皇帝不见郑守仁?
为什么不见?那是为了想要保住!想要保住太子,也想要保住郑守仁。太子是儿子,是国之储君,是他所必保,郑守仁是郑笠嫡长,是他的心腹大臣,君臣相宜的情分哪容易割舍?你这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臭小子如何能懂得老父的心思?元熙帝狠狠地咱心中鄙夷着太子。
“去呀,传朕口谕,不见。今天朕不见他郑守仁。让他滚回家去想清楚。”
元熙帝叹气了又叹气。当皇帝当到他这憋屈份上,容易吗?
可惜,人非草木,日久生情,他曾经允诺郑守仁“朕待卿心,日日如今。”
守仁啊,你呢?
不见二
郑守仁听说皇帝不见他,就察觉到了帝心。皇帝是想保全他,郑守仁心头半是感激半是难过!犹记得那一次陛见,元熙帝曾经对他说“朕待卿心,日日如今。”
是赏识?是信赖?是这年余的君臣相宜的情分?郑守仁的嘴里泛起说不清的苦涩!
什么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陛下呀,守仁这辈子都只愿做个统兵打仗的武将,所以咱挺不住儿子这憋屈,咱不能不为儿子报仇,若只是自己,或许他能退步!可是少彦死的太不值,太子的用意也太阴毒,也不过是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吧,占据着身份,以自己为筹码胁迫陛下您,借以打击郑氏。好大的气魄!
郑守仁在御书房外倒头就跪,咚咚咚地磕了一连穿响头。“右冠军卫统兵将军郑守仁请求觐见。”
那用内力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丧子的暗哑,惊破了重重宫阙,震荡瓦宇。
皇帝的暗卫首领佘采臣这次又被皇帝推了出来,他走出来传皇帝的又一次旨意“陛下不见。”
“右冠军卫统兵将军郑守仁请求觐见,陛下若是一时不愿见臣,臣便跪在这里,直到陛下同意见臣。”
郑守仁这次是铁了心,少彦那是傻心眼的孩子,却也曾经于万军之中以命搏命地将他这个老爹背出死人堆,当时查一点就完了。
石破惊天的吼声再一次冲击着元熙帝耳膜,他大爷的!这郑笠要是个文臣,元熙帝早就一怒将他废了。皇帝在他眼里算什么?他姬幸和就那么没有威胁,没有帝王威严吗?元熙帝乒乒乓乓地把御书房又砸了个底掉,也没能发泄心中的郁闷。皇帝恼了,抬起手臂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放了下来,烦恼地挥了挥走,就像挥打苍蝇一样打发佘采臣“不见。让他回家用脑子想去。”
郑守仁不走,他梗着脖子就熬上了,而且身体棒,底子好,人家还有内功,跪个半天一宿的脸色都没变。可是皇帝受不了,这不是把他也圈在御书房了吗?尤其是一大早还要上朝!郁闷成愤怒地皇帝陛下找来佘采臣,劈头盖脸地就骂“你也用用脑子。怎么能让他一直就跪在那呢?你让朕怎么上朝?难道朕上朝还要先打跑郑守仁不成?这不成了大魏开过以来最大的笑话了吗?”
佘采臣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有的时候,郑将军脑子里就是一根筋。您就砍了他,也也不会就因为您是皇帝,杀他儿子是太子就不来找您讨个说法。”
他是奴才,可是若他佘采臣遇到这样的事也会拼上一死去做同样的事情,更何况郑守仁呢?
他们郑氏可并不是一股可容人小觑的势力,若是郑笠是好相与的,也不敢做反抗大魏世族集团压迫的第一人,那西疆清理个底掉,现在那个世族敢说自己在西疆横着走?陛下您如此宠爱他们,不也是看中了郑氏这势吗?这把锐利的剑让您越磨越尖,也总有扎到了手的时候呀!可惜,皇帝是不会在意一个奴才是怎么想地,他告诉你,让你在什么时间内完成什么任务,你要是完不成,那就是你能不足!一个奴才,一个刺客,能力不足话的就意味着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的刺客还有什么喘气的意思?
佘采臣深深地明白这点,所以在被皇帝责骂了一顿后,他还是出了御书房,去找那个能让皇帝也掂量的郑守仁。相比之下,臣和奴才之间的区别是如此明显呀!感到日头渐渐晒脸,佘采臣看看那被九重宫阙严锁成一方井口的天空,默默地感慨一番,就走到了郑守仁身前。“你堵在这里不让陛下上朝也不是个事!陛见重要,还是报复重要,太子是主犯,那些动了爪子的呢?就不是凶手?那些布置了阴谋的呢?孰轻孰重,郑将军掂量则个。”
郑守仁精神头仍旧不错,听了这话,从地上爬起来,郑重地给佘采臣身施一礼。“那我先回去,但是等陛下下了朝咱还来。”
佘采臣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动,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