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像狼一样凶残,他曾经是不是很寂寞无助,时常感到恐惧?
靳少伍仍陷在思索里,手臂就自发的揽过男人的肩,静静抱住。
佛劳伯的尸体第二天被找到,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在监狱里殴斗致死的事并不新鲜,立案侦察草率而马虎,存档后就被所有人抛在脑后,除了处理尸首的人对被浸泡后的腐臭耿耿于怀。
大光头巴里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身材彪悍,目光像秃鹰一样凶狠。但此刻他的步伐不带一点声息,来到地下室的洗衣房。
他收到一张纸条,署名是另一个潜伏的同伴。但他却小心翼翼,作为猎人帮忠心不二的杀手,他确实有真材实料的本事。
所以他避过了埋伏在洗衣机后致命的突袭,看清袭击的人他不由大惊:"
是你?!"
而后他再没心思说话,应接的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
洗衣房的门再度打开,走出的人黑色的短发略卷,额上密布汗水,消瘦的身材,步履蹒跚,霍然扶住墙阻止摇摇欲坠的身躯。
李安抬手抹起嘴边的血迹,艰难的扯出笑容:"
还真是难对付。"
洗衣房里,巴里仰面朝天,眼鼻流着鲜血,胸骨已全被折断。
"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这个,谁写的?"
李安突然问道,这还是他被迫受教于靳少伍后第一次发问。
"
周敦颐,爱莲说。"
"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李安神情古怪的笑笑,"
东方的古人,真有意思,能这么用心去观察这些不相干的事物。"
"
他们认为草木关情,所以见月缺花残,都会黯然神伤。"
"
前几天你还说什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的,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李安仰脸向上望着低矮潮湿的天花板。
"
有情或是无情,人怎么会知道?不过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草木身上,人类总是自负和自私的动物。"
靳少伍淡淡说道。
李安沉静下来,黑眸深如井不知深浅,笑着露出两颗虎牙:"
靳少伍,你是个有吸引力的男人。最初觉得你傻得不可理解的人,最终会莫名其妙为你着迷。"
"
这算赞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