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开往城东,朝接近医院的方向至少还能开五个小时,你可以睡一会。"
分叉路口处,靳少伍和维拉跳下车,天已有些灰蒙蒙的亮。
"
你到路边去,我弄辆车。"
维拉边说,边脱了上衣和裤子,摆出搭车的手势。他体态修长健美,肌肤月光色的白皙,在黎明破晓中的暧昧色泽里,显得妖娆撩人。
维拉是善于利用一切的人,包括他自身的美色。这个时候过往的车极少,头一辆就停在维拉身边,还是辆蓝色保时捷。
中年男人探出头,眯眼盯着维拉的身体:"
小朋友,出什么事了?"
"
遇上劫车的。"
维拉笑得很无奈。
"
真可怜。"
男人下车走过来,手搭上维拉的肩膀,"
只是被劫车吗?"
阳光抬高至维拉的脸,映出他盎然笑容:"
你还希望被劫什么?"
说话间,他已扭下男人的胳膊,抬腿用膝盖撞进他肥厚的肚子里。
黛西已经五十二岁,是个从业三十年的老护士了,对生离死别已经看淡如过眼云烟,但病床上的女人,却坚强得让她动容,并深深记住了她的名字--玛丽靳。
她干枯的手如同凋零的花瓣,面部也深陷下去,脸色蜡黄,已经有四次险些脱离人世了,但她却坚持了下来。当她意识清醒,她仍是微笑着,眼中溢着温暖的光泽。
"
靳太太,你今天精神很好呢。"
黛西半拉开窗帘,让柔和和阳光透出一半。
"
我做梦了,黛西,梦见我儿子刚会跑的时候,"
玛丽的病容焕发了一晕光辉,"
他跑的很快,跑出很远,但一跌倒,就会立刻奔回我身边,要我的拥抱。"
黛西神色黯淡下去,前天就是她代替玛丽去监狱,但靳少伍不被准许出狱探望,叫她怎么忍心告诉这位垂危的母亲?
"
我总觉得今天会见到小伍,小伍"
"
靳太太?靳太太!医生!"
黛西匆忙的转身,刮倒了花瓶跌落,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的瓷片,鲜花七零八落,清水像眼泪,无声流淌
"
伍,换我来开车。"
维拉突然说道。
"
干什么?"
"
你去换上从那家伙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可能肥了点你就将就一下,"
维拉深睇了靳少伍一眼,将目光投向前方,"
你总该体面点去见你妈妈。"
这种体贴入微,撞击了靳少伍的心底,不管他怎么去刻意忽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