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伍愣了片刻,冷冷道:"
开什么玩笑?他是个有恋母情结的小鬼吗?"
"
可以这么说。"
莫比耸耸肩膀,"
但并不仅此而已。少伍,你的顽强反抗让他迷惑,就像个漩涡,让他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
遭到那种可耻的侮辱,难道还能忍气吞声吗?"
靳少伍大声说道。
"
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莫比笑道,"
你知道维拉成长于几乎为他所统治的王国里,即使在监狱也没人敢对抗他,更不要说在纽约,他的家里只要他愿意,可以叫所有人脱掉裤子趴在他面前。"
"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龌龊的事。"
靳少伍这次要离开,门却被莫比的用背抵住。
"
我只是打算让你知道,"
莫比的神情有种奇特的感伤,"
维拉用他的方式,深爱着你。"
靳少伍瞪大眼睛,黑色的瞳孔急剧收缩,咬牙切齿道:"
你们把这种东西叫做爱吗?别叫我感到恶心了好吗?"
莫比很淡定,语气平和:"
这不需要你的理解,也不需要你的接受。少伍,你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你越界了。"
莫比居然说维拉爱他,入狱后看见听见难以想象的事多不胜数,但没什么比这个更骇人听闻。
两个月来,靳少伍独占着双人牢房,不必再担心随时会发生的强暴;但相对的,逼人发疯的寂寞更狂妄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偶尔他会跟墙壁说话,偶尔他竟想起维拉,并非残暴泄欲的场面,而是平静的时候,用那张充满活力的脸,生机勃勃的嗓音,叫他伍。
这让靳少伍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一阵对着空气乱打,最后倒在床上流出大量的汗水。
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回忆成长时的点滴小事,跟邻居争吵,因为肤色被瞧不起,也有交到真挚的朋友,十五岁那个骑单车扎蝴蝶结的女孩,父亲塞得满满的书架,还有母亲悉心浇灌的花。曾经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饭,就多么简单寻常的事,现在竟遥不可及,再不可能。
"
伍!"
他听见有人叫他,但仍坐在床上发愣。
"
伍,我回来了。"
靳少伍终于缓缓抬起没有表情的面孔,看见维拉,如同他噩梦一般的男人,但若是淹没在黑暗无声世界里太久,就会发现,什么噩梦也比没有的好。
"
他们竟然硬要剪掉我的头发。"
只剩下两三公分的金发,让他看起来清爽利落,更显出他的年轻。他扯着额上的短发,不满的神情,非常孩子气。
"
你打算如何报复我?"
靳少伍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
"